清雅与九阿哥端着手里的茶盏儿,午膳他们一家人终于开开心心的吃了火锅,导致如今他们肚圆肠肥的,只好端了壶乌龙茶儿,纳纳凉,就是歇晌,也是有心无力的了。
只是这老四不好好的躺在家里养伤,大中午的顶着烈日,跑来这里做什么?
四阿哥穿着黑色的薄衫,看着盏中的黑漆漆的汤茶,又看看那慵懒的二人,瞧瞧那肚子,简直就像是怀胎数月的妇人,哪里有半点忧心?
亏得他听了血滴子的禀告,还巴巴的赶上门来,生怕生出了些什么误会,可这二人竟像是毫不在意,照旧吃喝玩乐,倒是让他陡然心生起怨愤来!
同样是人,这日子咋过得这么不同呢?
“四哥,你快趁热喝,这是我特意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的阿胶桂圆红枣茶,喝了补气血的,昨儿个你失血可不少啊!”
四阿哥强忍着抽搐的嘴角,这难道不是府里的福晋们生完孩子之后用了调理身体用的方子么?老九该不是拿着九弟妹生暖心时没用完的,来糊弄他吧?
何况是这么热的天儿,他若是喝了这么一盏,真怕流鼻血去!
“爷无事,还是给爷换盏冻顶乌龙吧。”
一旁的夏芒还想帮着自己的主子说话,却被四阿哥那冰冷的目光一冻,傻傻的点了点头。
九阿哥瞧着,也不言语,得,有人好心当作驴肝肺,那他也不用热脸来贴冷屁股。
清雅瞧着这两兄弟一言不合就要置气,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这男人,有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幼稚。
“不知道四哥此时登门,可有要事?”
四阿哥看了周围的丫鬟婆子一眼,抿着嘴不说话儿。
清雅心知他嫌这里人多嘴杂,便冲着夏芒挥了挥手,这一下儿,夏芒的机灵倒是回来了,立即带着众人,退身出了门。临了还将那门,给掩上了。
“四哥可以说了。”九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掐了颗冰梅放进嘴里。自打蝈蝈会使冰系术法了之后,他就可着劲儿的当他将做冰箱使,还美其名曰。灵气耗尽之后再运行周天,功夫自然精进,爷这是帮他!
蝈蝈见他说得的确是没有错,便只好认命的由其奴役了。
“媳妇儿,这冰梅不错。正适合夏天里解暑用。不过四哥你受了伤,就不能贪凉了。”
四阿哥懒得理他,将茶盏儿搁到桌上,背着手,踱了踱步子,思虑了片刻。方才略显尬尴的问道:“当初佟巧真的事,你们可以为是我做的?”
清雅一怔,看了九阿哥一眼。只见他又放了颗冰梅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咬了咬,酸得皱了皱眉,笑道:“四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呢,当初不是说是中了小人的奸计么?更何况。这佟府的事情,你应该上佟府去问才是。”
四阿哥见他如此模样。心里暗骂了一句,狡猾的狐狸,摆明着看爷的笑话呢,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身边的人竟然与那佟大有过接触。我就算有心与佟家修好,直接投佟国维大人所好,岂不是更好?一个区区的马夫,还犯不着我费尽心力。这么说你们可明白?”
清雅看了他一眼,他眼神镇定,不像是在说话,只不过,若是普通的马夫自然是不用费心,可这马夫那是巧真那场大戏的关键人物,可就不好说了,到最后,巧真不也与他们府上有了扯不清的关系么?说到底,他亦有受益。
得了好处的人说的话,可是不足为信。
“四哥说的我们都明白,不过有一句话我们爷说得对,巧真虽然是我侄女,但是到底是姓佟的,四哥怕是寻错了地方吧?”
四阿哥见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甚为默契,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愤恨,差那么一点儿,差那么一点儿,表妹就成了他的妻了,那么届时如此默契的人,是不是他们呢?
“我知道你们府的立场,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将老九当做自己人,我胤禛虽不敢说什么光明磊落,从不使那阴私手段,但是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不是我做的,我却也万万不会承认。”
他的话音顿了顿,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府里头出了些胳膊往外拐的人,如今我尚未查出那人到底是谁,不过我感觉那人不管是对佟府,还是对你们府上,都有深深的敌意,还望九弟,九弟妹多加小心。”
九阿哥眯了眯眼,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心里头却是愤愤不已,爷简直就是那天上有地上无的大善人了,居然还有人对爷有敌意,真是太可恨了!
他站起身来,冲着四阿哥拱了拱手,“多谢四哥提醒。我夫妻二人都会多加小心的。”
清雅看了看眼前的青花瓷的茶盏儿,这胎白纹青,夏日里用起来,显得格外的清凉,可若是放在光线晦涩之处,倒显得有些冷冰冰的,阴森森的。
若是按照四阿哥这样说的,那人便是与九阿哥府和佟家都有私仇了。
只是云曦已死,府里头的那些女人也收拾干净了,翻不起浪来,还有谁,会对他们有恨呢?既是九阿哥府的人,又是佟府的人,那便是她,这是与她有仇?
四阿哥见他们二人听了进去,松了一口气。自打出了巧真那事儿之后,虽然微弱,他却能够感觉得到,这小夫妻俩与他们府里头的人有些疏远,他让弘晖与蝈蝈多加亲近,可是两个孩子却越行越远,渐渐地,蝈蝈竟然也不是一直都去那上书房了,更多的去了九阿哥的铺子里,与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