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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红院的花厅里,摆着几株鲜艳的桃花盆景,这是暖房特意送过来的,以往只有老太太和桂氏有此待遇,自从郭氏生了康哥儿,便也时不时的搭上一回。
至于送到杏红院里,倒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陶妈妈笑着夸赞,“如今桃花正打骨朵,这暖房里就做出了盆景,真是好看!”
翠玉给陶妈妈上茶,“可不是,屋里飘着花香,人也精神!妈妈喝茶!”
从锦墩上起身客气的接了甜白瓷的茶碗,陶妈妈又谢了恩,复又坐下,却不说来意,只闲扯着,“……二奶奶办事利落,那春酒的事儿连夫人都说办得好!”
槿娘刚嫁进门的时候,陶妈妈可不是这个态度,那时候站在桂氏的身后,陶妈妈连正眼都懒得给自己一个,哪像今日这般,曲意逢迎,陪着小心?
桂氏的确夸过她,却不过是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一回,也是说给老太太听的,槿娘又怎么能不知道?
她半眯着桃花眼,手中端着个桃花粉彩的茶碗,笑着招呼陶妈妈喝茶,“妈妈也是母亲跟前的老人了,槿娘不过是个晚辈,妈妈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春酒没有两天了,自己还有一堆差事要办,可没时间跟她打太极。
陶妈妈脸一红,方放下了茶碗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那个小女儿,想着把她接出府去,她也十五了,早点儿置办嫁妆也能说一门好亲事。”
小月是陶妈**小女儿,除此之外陶妈**两个儿子都在桂氏的铺子里当差,大儿子已经做上了小掌柜,媳妇以前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如今身上有孕。而小儿子还在铺子里打杂,尚未说亲。
可她最疼爱的还是这个小女儿小月。
当初桂氏把小月安排在徐纤儿的身边,就是陶妈妈亲自求来的。
二小姐平日里极少出门,脾气又好,碧桃馆的差事人人抢着去做,偏小月从小给宠坏了,连带着去郑家也似府里一般,把二小姐差点儿弄丢。最后老太太发了话,这才把小月给撵出了院子。陶妈妈又求了桂氏,这才降了级发配到这杏红院来。
本想着哪怕级别低一些,过上两年待事情过去,随便提个一等丫鬟再放出去嫁人,她也就放心了。谁想这个新奶奶过门不到一个月就把小月调到了针线房,明着是提拔,暗着却是扣人了。
“原来是这个事儿,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还让陶妈妈亲自跑一趟。”嘴上说着小事,槿娘却笑而不语。
果然是为着此事,不过这陶妈妈也够沉得住气的,按理说,槿娘许了小月二月当差,怎么也得提前两日回来,如今离正月结束不过还有几天,她竟然才借着传话的差事进了杏红院的门。
槿娘有几分怀疑,若是自己得不到老太太的支持,是不是她真打算不过来,由着自己折腾小月?
陶妈妈心里亮堂的很,这是要讲条件了,她瞥了一眼屋内,见只有翠玉在,便咬了牙低声道,“大夫人差老奴来传个话,乔大人虽是四品,但大夫人上一回跟乔夫人很谈得来,所以请奶奶务必照看着,让下人们不要往四品的桌上领!奶奶不知道,这一回黎家要带着六公子和五小姐过来!”
槿娘果然感兴趣,她轻挑眉毛,“乔家果然看上了黎家?”
徐承宗既然拉了乔大人喝酒,竟然还能把这门亲事给说跑了?到底徐承宗是不是想结这门亲?
那陶妈妈听了又笑道,“奶奶,不是乔家看上了黎家,是黎家看上了乔家和咱们家!”
哼,原来是黎家想横插一杠子,所以带了一个公子一个小姐过来。
槿娘满意的颔首,“这个事儿我知道,妈妈且放心,不过……”轻轻放了茶碗,槿娘正色道,“小月的事儿我是做不得主的,若是她年纪到了还好,如今才十五,又是母亲赏过来的人,若是就这样放出去,恐怕难免会落人口实,就算是妈妈不怕,也得为母亲想想。”
小月是犯了事给发配过来的,并且当初是老太太动了怒的,若是这样草草放出去,难免没有那有心人去老太太跟前嚼舌根,老太太再去质问陶氏,倒弄得阖府皆知,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见陶妈妈有些失望之色,槿娘便又笑道,“这样吧,我就把她放在针线房里,平日也没有什么差事,不过就是做做针线,你那边帮她相看着,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便想法子放她出去,或是到了好日子再去求祖母,妈妈看可好?”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算是槿娘应了她的条件,陶妈妈勉强笑道,“那就多谢奶奶了!”
翠玉笑道,“若是夫人有什么指点之处,还望陶妈妈多提醒则个,或是美言几句!”
陶妈妈笑的难看,“那是自然!”
送走了陶妈妈,槿娘又让人去打听黎家的事。
当天下午,绿柳就来回了话,“……黎家有六房,二王妃是三房的女儿,这个六公子却是五房的嫡子,虽说五房的黎家五老爷不过是个从六品的闲职,但这六公子却是个京西大营的把总,长得一表人才。跟梅四公子和咱们家二爷在京中都是极有名的!”说起徐陵,绿柳的语气里不由带了几分得意。
有名?恐怕是有个花名吧?
槿娘微微一笑,“是常赌钱还是常喝花酒?”
绿柳脸色一黯,“那倒不是,咱们家二爷是有着赌钱喝酒的名号,那个黎公子却是个武痴,整日里找人比武,据说京里能打得过他的,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