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金玉故意顿了顿,走近肖容身边,略略弯了弯腰,俯身又说道:“今天放学后,咱们在学校外的小巷子好好谈谈吧!如果你不来,以后你那位姓伍的姐妹儿就有得忙了!而且……”
话到这儿,他并不说下去,而是将话题一转,笑道:“算了,算了,我想你一定会来的,也不用说那些废话了!是不?”
说完,他认真地看着肖容,仿佛一个好奇的学生正等着老师的答案。
“你把伍霞怎么了?”肖容并不回答他,以问代答。
“今天倒没把她怎么样,”卞金玉笑道:“不信,等会儿上课了你自己问她。不过……以后会怎样,那可就说不定了!”
“叮……”上课铃响了。
卞金玉却不慌不忙,又笑着对肖容道:“记住没有?放学后,小巷子,不见不散!”
那架式,如果肖容不点头回答,他是不会走了。
肖容脑子里迅速地思考着,伍霞还没有回来,可她瞥见上第一节课的政治老师已朝这边走过来了。
政治老师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太婆,老是板着一张脸,总喜欢拿镜片后面凌厉的眼神来瞪着人,对学生非常严苛,所有老师中,她是最容不得学生上课调皮的。
如果有人调皮,她会罚站,而且从此以后的政治课都得站到教室后面去,站到她满意为止。
开学上第一节政治课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就接了个嘴,说了一句玩笑话,结果从此政治课他就与板凳无缘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让坐下。
罚站还不算重,最让学生们害怕的是,遇着她心情不好时。她会通过班主任把家长请来,让家长站在办公室里,当着自个儿孩子的面,而她会声色俱厉地把家长训得个狗血淋头。
这样家长丢了面子不说,表面上还得点头哈腰连连称是,这样的后果是家长憋了一肚子火回去,孩子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全班同学在上政治课时噤若寒蝉,没人敢随便说话,连回答问题也不敢,好在政治老太也不以为意。没人回答她则自问自答,上得很是惬意。
现在伍霞没有到,江涛和林毕也没有到。显然他们在一起被卞金玉的人拦住了。
如果他们迟到,政治老太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们?就算运气好只罚站,江涛和林毕倒皮厚没什么,可伍霞一个女孩子,若让她站一学期。不说不便于听课了,面子上也过不去。
想到这里,肖容有些着急,她得想办法拖住政治老太才行。
眼前的卞金玉还在等着她回答,那闲适的表情还真是可恶。
灵机一动,她将一只手伸进裤兜里位面武侠神话。里面是田佳木买的那套银针,因为便宜,包装盒极薄。她摸到盒口使劲儿一撑,那盒子便破了。
将一根银针捏在手里,肖容对卞金玉道:“好吧,你低下身来,我这就告诉你田佳木的秘密。”
卞金玉一愣。随即脸上现出喜悦,俯下身来。
肖容等他矮下身子时。用左手按住他的右肩,右手一抬,将手里的银针迅速地扎到了他肩井穴上。
“你……哎哟!哎哟!”卞金玉顿觉自己的身子一沉,右半身立刻酸麻无比,不能动弹,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金主!”跟着的三个男生惊叫起来:“你怎么了?”
先前那个对肖容说话的男生,反应最是迅速,一步跨过来便想去取卞金玉肩上的银针。
“别乱动!”肖容低声喝道:“不然他会更难受!”
那男生看了看还有叫唤的卞金玉,不敢再动手,转而去扶住卞金玉,问道:“哪里痛?”
卞金玉半边身子如无数细针刺痛,酥麻不止,哪里顾得上回答,只嗤着嘴吸气。
政治老太越走越近,肖容迅速地收了银针,低声骗卞金玉说道:“我针上有麻药,现在你得听我的,不然我不给你解药,让你一辈子半身不遂。”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麻药!这肩井穴被扎,血道受阻,会半身酥麻,但过一阵子血液流通,症状便会自行消除了。
在她的前世里,凡是学过功夫的人,大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她知道现代的人对这个了解甚少,更不要说卞金玉这样的初中生了,所以才放心信口胡说。
卞金玉也不知真假,很是害怕,忙点头道:“好!……”
肖容满意地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叫了起来:“卞同学,你怎么了?动不了了么?是不是中风了?”
政治老太早听到卞金玉的叫声,正快步走过来,她看了看脸色痛苦的卞金玉,忙问道:“这不是卞金玉么?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了?”
这学生可是市长的儿子,在学校若出了什么意外,她作为一个教师,见死不救,可拖不了干系。
况且她的儿子在江城市下的一个县城当公务员,正没有机会升迁,如果今天卞金玉有个什么意外,她能发现及时,力挽狂澜……嗯……最好是能把卞金玉从死亡边缘拉回来,那市长定会对她感激不尽……
“老师,他突然手脚动不了了,”肖容答道:“不知道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政治老太仔细打量了一下卞金玉,说道:“这么小,也不会中风啊!”
“那怎么办啊?”肖容脸色真的很着急,不过却是为伍霞他们还没有到而着急。
“快,你们力气大些,扶他到办公室去!”政治老太对另两个男生说道。
两个男生忙上前来,帮着架住卞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