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拓跋洛侯离去拓跋新城不由得瞪了高阳一眼,“皇姐!你净添乱!”
高阳看看脸色同样不善的拓跋子推和拓跋云而后低眉顺眼瞄了一眼拓跋浚和冯落璃,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话着实过头了,不由的悻悻道:“是我失言了!”
拓跋子推跟拓跋洛侯最为要好,沉着一张脸端起酒杯敬拓跋浚道:“皇兄!四弟身子弱,臣弟不放心!至于二哥的婚事自有皇兄皇嫂把关,必定是差不了的。臣弟亦想见见博陵皇姐的孩子,恭请先行告辞。”
拓跋浚点点头,“四弟那般着实让人悬心,你去罢!”
“多谢皇兄!”拓跋子推拱手施礼,而后看看拓跋新城和拓跋云,“三弟……”拓跋新城想说什么,似乎又觉得不合适,原本兄弟难得相聚,不想却是这般……
“二哥,改日咱们兄弟再把酒言欢罢!”拓跋子推唇角弯起一个冷的弧度,目光从高阳头顶飘过转身离去。
拓跋云站起身来,拓跋新城脸色几乎变成了墨色。若是连拓跋云也走了,这好好的一场宫宴怕是要败兴了。不由得伸手握住拓跋云的手,带着恳求之意道:“云儿,你……”
拓跋云呵呵爽朗一笑,反手拍了拍拓跋新城,“二哥!现下我是要坐到皇嫂身边去才好。”
“为何?”
拓跋云看看左右两边空下来的位置,再看看拓跋新城邻位的高阳,有些尴尬道:“你知道云儿自小爱哭,现下高阳姐姐和你是一伙儿的,三哥四哥还有博陵姐姐都走了,云儿再不找皇兄和皇嫂做靠山,指不定待会儿又该哭号了!”说着还做出大哭状。
“哈哈哈!”拓跋云一番话拨开众人之间的阴云,拓跋浚不禁哈哈大笑,“云儿啊,你当真还是儿时那般模样。”
“皇兄此言极是!儿时云儿总是躲在父皇身边。让我们几个想找都找不到!如今云儿又拿皇嫂做靠山了,当真是我们该哭号了!”
拓跋天赐打着哈哈接着调和气氛。
“就知道六哥会这般说,儿时都净想着欺负云儿了!”拓跋云夸张的站起身来噌的一下坐到冯落璃身边,夸张这拽着冯落璃的胳膊。“现在好了!有皇嫂在,云儿什么都不怕!”
拓跋云的一番话逗笑了所有人,一直心怀愧疚的拓跋新城也不禁浮现出笑意,伸手指了指拓跋云,“云儿。你那小脑瓜里尽想些什么呢?”
冯落璃也被拓跋云的一番话逗笑了,扭头看见拓跋云唇角站着饭粒,便掏出绢帕给他擦去,而后缓缓笑道:“云儿自小便是这般聪颖,这粘人的本事可比弘儿都老练呢。”
冯落璃这一番缓解,众人脸上的神色才都好了些,一场家宴才好好的进行下去。
“云儿!”
宫宴结束之后,拓跋云陪着冯落璃散散步之后便回自己的住处,不想被拓跋新城叫住。
拓跋云扭头看着拓跋新城,拱手道:“二哥。叫我可是有事?!”
拓跋新城上前伸手搭在拓跋云的身上,“云儿,今日谢谢你!”
拓跋云知道拓跋新城所言是宫宴之事,不觉清风疏朗般笑了笑,“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言谢!”
“是啊!都是自家兄弟,可皇姐偏偏就想不通!”拓跋新城不觉垂丧了脸叹口气道,“四弟本就苦命,奈何皇姐却丝毫不曾顾及,那般肆意胡言!”
拓跋云伸手拍拍拓跋新城的肩膀。宽慰道:“二哥也无需如此!四哥自小便心性通达,况高阳姐姐亦是无心之失,想必四哥不会放在心上的。”
“若是无心之失便好了!”拓跋新城摇摇头,“我们这个皇姐啊!太过……”话说一半不愿再说下去。而是转头看看拓跋云,“云儿,改日你找个时间约上四弟,我当面向他赔罪才是!”
“二哥!如此你便见怪了!四哥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约个时日咱们兄弟喝上一场可以,若是赔罪就免了!”
拓跋新城深知拓跋云的意思,若当真是设酒赔罪就当是淡了兄弟情义了。不由得在拓跋云肩上重重拍了拍,“好!云儿,有你这句话二哥定然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拓跋云亦是豪气应允。
陪着诞儿玩了一个时辰的拓跋洛侯觉得有些疲累不禁坐在凳子上休息,博陵见状叫奶妈带走了诞儿,拿了披风给拓跋洛侯系上。
“四弟!累着了吧!”博陵叫宫人端了参茶过来亲手递给拓跋洛侯,“来喝些茶,歇息一下!”
拓跋洛侯扭头看看博陵接过参茶喝了一口放在一边,“皇姐,其实你无须那般为我。”说着不由得看向不远处开始发芽的柳树,“高阳所言亦是事实,不是吗?”
“四弟!”博陵心疼的叫了一声。
“皇姐!洛侯知道自小到大,你们都对洛侯百般照顾。即便是父皇不在了,你们待洛侯亦是亲厚无比。”拓跋洛侯有些泛白的嘴唇轻抿着,眸色里令人疼惜的纯净染着一层余辉更显悠远,“可是洛侯的身子永远都是这般,既是病恹恹的有何苦担心别人去说呢。”
“洛侯……”博陵蹲在拓跋洛侯跟前眸色柔柔的看着他,“皇姐不许你这般说自己!”说着伸手整理因着汗水沾湿的鬓发,“在皇姐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跟在身后要糖吃的小孩子,那般粘人那般无忧。无论别人怎样,皇姐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拓跋洛侯闻声扑哧一笑,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博陵,暖声道:“皇姐,你这般像极了一心护着情郎的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