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国愣了一下,急忙矢口否认,“微臣岂敢!娘娘乃是国母之威,微臣自当只有敬慕的份儿,哪里敢有所埋怨?娘娘您这话折煞微臣了!”
冯落璃看着万安国,小小年纪却偏偏要学的这般世故,若不是情势所迫,谁愿如此呢?
“本宫今日就一人前来!无意间见你在对着一棵树发脾气,就过来看看!你不必如此拘礼。着冯落璃扫了扫四周,既没侍卫也没宫女,面对的也只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万安国也下意识的瞅了瞅,今日冯落璃的确只有一个人,不觉少了不少的敌意,看着冯落璃,“微臣不解,如此天凉地寒的时候,皇后娘娘怎有闲情逸致来这西苑?”
“你是不是觉得依本宫这身子骨,天气转凉就该拥裘围、足不出户?”冯落璃看着万安国,这个比拓跋弘大一岁的孩子,传闻高阳公主就万安国一个独子,一心想他有所成就,因而家教很严。
如今看来,万安国这般多疑、暴躁的个性跟那般严苛的家教不无关系。
“微臣并无此意,不过是随口一问!还请娘娘不要介怀。”万安国虽然一举一动都合乎情理,但却让人感不到多少尊重的成分。
冯落璃缓缓走到旋鸿池处,看着那一池秋水,没有了夏日的水波激荡、荷香缥缈,只剩一派寂静之色,也不乏风味,“安国!按照民间礼俗,本宫是你的舅母!莫说本宫并不曾亏待于你,纵然是本宫有什么过错,以你的备份也该对本宫保有最基本的尊重。w着深深的看了拓跋浚一眼,“的确!你的礼数很是周全,但你心里的想法否决了你做的所有事!”
“微臣不明!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冯落璃目光移到平静的池水之上,微风过处刮起一个清浅的笑意,“安国!本宫不知道哪里做的不是,让你这般不满。只是在这皇宫之中,想来就是皇上的恩宠在哪里,风就会往哪里倒!你要保重才是!”
万安国静静的听着,回想着入宫之后的一切,除了母亲亲口说出来的冯落璃的不好。这段日子下来,仔细想想,皇后并没有什么做的不妥之处。可是,那是母亲,若是选一人去相信的话,万安国必定选母亲。
“罢了!安国,你好好想想本宫几日所说的话。”说着看看万安国,“无论如何,本宫都希望你是个快乐的孩子!”
说罢,冯落璃踩着落了一地的梧桐叶顺着石子路走了开去。万安国看着那一抹身影,久久不能平静。
冬日来临,宫里许久都没有喜事了,恰逢拓跋明霞两岁、三公主拓跋明珠,百日,拓跋浚下令一起过,诸位皇子嫔妃都要前去赴宴。
太和殿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除了花枝招展的嫔妃们个个笑脸盈盈,皇子公主们亦是开心的不得了。拓跋明霞更是一袭大红色缎子夹袄衫裙,发髻只上还贴着几朵梅花,模样娇俏可爱,像极了火红的吉祥福。
不大一会儿,玄珍抱着百日的拓跋明珠也过来了。大家乐滋滋的围上去看,各种夸赞不绝于耳,乐得玄珍一直笑着合不拢嘴。
宫宴开始,先是拓跋浚和冯落璃端酒敬天地,之后再说祝词,给明霞、明珠赏赐礼品,之后就是各宫反而妃嫔给公主们礼物了。
不想位同副后的沮渠夏娜牵着拓跋明月姗姗来迟,急忙朝冯落璃和拓跋浚施了一礼,缓缓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来迟!还请恕罪!”
拓跋明月也一本正经道:“父皇、母后恕罪!都是月儿不好,一定要等备齐了给两位妹妹的礼物,才肯出门。不想就来迟了,还拖累了母妃,真是该死!”
“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来来来,月儿!父皇看看是不是长高了?”
拓跋明月偷看了冯落璃一眼,继而走到拓跋浚跟前,“小女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往日的淘气包,怎么一下子就懂事了呢?”拓跋明月的改变着实让拓跋浚吃惊,不由得细细问道:“月儿可是进步了不少呢。快让父皇看看月儿给两位妹妹的礼物。”
拓跋明月伸手从衣袖之中拿出两块丝帕来,的哥拓跋浚,“喏!父皇,这个就是!”
拓跋浚打开一看,两方手帕之上都嗅着一朵莲花,下角安标处写着两人的名字。看着有些歪斜的字体,总会让联想到这一定是拓跋明月的绣工,毕竟也只有这样的手艺才符合她的年龄。
“这是月儿绣的吗?”
拓跋明月使劲儿点点头,“是的!绣得不好,也不知道两个妹妹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拓跋浚摸着拓跋明月的头温声道:“月儿这般乖巧,想来必成大器。来!月儿亲自把这两方手帕给两位妹妹一人一块儿,去吧!”
“嗯!好的!”拓跋明月率先跑到拓跋明霞跟前,伸手就要把手帕塞进拓跋明霞手里,但拓跋明霞似乎注意力不再那儿,便摇摇头不去接,求助的目光看着冯落璃。
“姐姐!之前都是月儿不懂事!嫔妾已经好好的教训过她了,您看……”沮渠夏娜低着头跟冯落璃低声说着。
冯落璃点点头,继而看向拓跋明霞,“霞儿!不得无礼!姐姐给你礼物怎么不接呢?”
拓跋明霞这才不情不愿的抓过帕子,然后躬身施礼道:“多谢姐姐!”
“嗯!”拓跋明月这才走到拓跋明珠跟前将手帕递给玄珍,“诶呀!好漂亮的手帕!是月公主做的吗?”玄珍柔声说道,一脸惊喜的看着拓跋明月。
拓跋明月只点了点头,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