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且慢走,你现在去找祖母有何用呢?这纱衣可是三表姐送我在祭龙节上穿的,祖母也就是让六妹妹试穿而已,在试穿时若不小心让人看见了,也不用担心乱了当初的计划。你现在去求祖母,你觉得祖母可会答应你?”张娴一听,也知道孙紫说的没错,现在将军府众人是希望六小姐能攀上太子这棵大树,根本没她的戏。
“祖母当然不会允我!孙紫,我要你现在就把纱衣给我,既然我不能穿,那就谁也不能穿。莺儿,带人进去给我取纱衣!”
莺儿早已等不及,带领两个婆子冲进绣房,翻找了半天,却不见那裙子影子,连那上衣都不见了。莺儿急忙跑出来向她主子汇报。
“五妹妹,你总是这么性急!”孙紫站起来,不等张娴发作,又淡淡地嘲讽道,“似云锦纱衣这等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就让人找到呢?就算真让五妹妹找着了,五妹妹拿走或是毁掉如此珍贵的纱衣,就算五妹妹有大夫人护着,五妹妹觉得祖母可能饶了你去?少不得受罚或者禁足,到时候五妹妹想要见到想见的人可就难了。再则五妹妹若实在想要这件纱衣也不是没有办法,何苦做出这等情状?”
张娴越听越觉得害怕,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孙紫说得并非没有道理,若是老夫人知道她为了太子毁了纱衣,一定不会轻饶了她,如今她相当于是定了那武定候岳家的,再闹出这等事,恐怕真的连她母亲都保不住她了,一旦被禁足,那就什么都不必想了。
“孙紫,你少给我废话,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出来!”张娴仍旧虚张声势。
“祖母并没有见过这纱衣,祖母寿辰时我也可回说因病了这几日,耽搁了功夫,纱衣没有绣成。”孙紫好整以暇地坐下,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素月赶紧过来重新沏上热茶。
“所以要我把这纱衣让给你并不难。不过大家都知道这西茜国的云锦珍贵,那是千金难寻呢。五妹妹总不能白拿了我这精心绣制的纱衣去吧?”
“那你要我拿什么和你换?拿银子?你要多少银子?”张娴刚才用抢的没奏效,现在知道孙紫不会轻易交出纱衣,只得耐着性子和孙紫交涉。
“按理说这纱衣送给五妹妹又何妨,只不过这纱衣是祖母和三姑奶奶指定要在祭龙节上穿的,我这件给了你,少不得我还要请人重新寻找相似的好料子。那料子就算不能和西茜国的云锦一样珍贵,那也得和它差不多吧,否则别人会一眼就看出来的。所以这云锦加上我的绣功,说它值两千银子不为过吧?”
“什么?两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莺儿在一旁跳起来了。
“当然,我和五妹妹不能这样算,”孙紫又赶忙说道,“五妹妹就给一半的银子好了。我拿了银子还得赶紧买了衣料来重新绣制,否则就赶不及祭龙节。五妹妹若嫌太贵,我也不会勉强。”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张娴咬咬牙答应下来,心中却想等孙紫把纱衣完成交给她后,自己照样有办法将银子拿回来,且让这拖油瓶得意几天罢。“莺儿,去将我床头上的小匣子取来。”
“是。”莺儿心有不甘地去了,不一会儿便抱了个檀香木妆盒过来。
张娴打开妆盒拿出一银票数了数,发现只有八百多两,其余便是些银?子和散碎银子,合起来也共有九百多两。素月素弯二人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银子,激动得眼中小星星乱闪。
“剩下的银子等五妹妹在祖母寿辰前夜,来取裙子时再带来吧。为让五妹妹安心,五妹妹可先把蝴蝶纱衣带回去。”孙紫说完对素月使了个眼色,素月象变戏法一般又从绣房内将上衣拿出来交给莺儿。
莺儿恨恨地接了,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刚才几人差点拆了那绣房,却一样没找到,回去受罚是免不了的了冒牌大昏君。
“这事你不可告诉旁人,否则……,哼,我饶不了你!”张娴摞下狠话急不可待地领着莺儿等离开。
“姐姐,素月,我们有钱了,我们是有钱人了。”素弯难以置信地嚷道,素月却在一旁一张张地检查那银票,脸上也露出傻傻的笑容。
“淡定,淡定。”孙紫也强捺激动说,“难道你们就满足于这点钱?你们还想不想有人再送钱来?”
“想!主子还有什么得银子的好办法?”素弯小孩子心性,听说还有银子可赚,更兴奋了,素月也被吸引得放下了手中的银票。
“你们的刺绣功夫比从前的我如何?”孙紫问。
“主子你从前经常称赞素月姐姐的绣功比你自己还好,至于我嘛,当然就要差一点了。”素弯老实回答。
“太好了。你们知道我现在失忆,从前会的东西全送给阎罗王,现在我恐怕连针都不会拿,所以这回挣银子就要靠你们了。”
“主子……,姐姐,你要如何做?我和素弯听你吩咐就是。”素月郑重地说,刚才孙紫那一手已经将这有点心高气傲丫头彻底折服。
孙紫交待素弯先收好那银票和银子,嘱咐她看好屋子,然后带着素月悄悄地往六小姐张嫒院子走去。
将军府二房嫡出六小姐张嫒,年方十五,生得娇小玲珑,清秀可人,最难得的是性子端庄娴静,平日最喜在府中荷塘中垂钓。
这一日午后,张嫒仍旧带上两个小丫环在塘边小杌子静候鱼儿上钩,只是却没有了往日平静的心情。
父亲张勇和平西将军张忠是同胞兄弟,但世袭将军之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