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停了一下,略带惭愧地低声说道:“我们每年进入龙王洞中就是为了捡拾这些尸骇上的金银去换酒钱,有次被家中选了龙女的王御史家人发现其中一块玉佩与他们家小姐的一样,追查了起来,我们几个去外地躲了半年才敢回的长安。”
“呸,活该,谁叫你们连死人财都敢发!”孙紫有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扶筐沉默了半晌,又问:“你们又是如何出那洞的?”
“因为怕再往里面去,遇到杀那些女子的凶人,我们只得又往回走,在被冲进洞的地方寻了二天,仍然没有出路,我们饿得实在不行了,抱着反正都是一死的想法,又跳进了进来时的水里,那水中有一个大漩涡,我们几个在里面被转晕后,又被那水流冲去了另一片沙滩,这沙滩却在那山峰的另一面,我们悄悄地偷了那些守洞道士的船才回了岸上。”
“后来,我们又回去过几次,再回去的时候,我们都是在晚间找了更大的船停在小船被卡住的地方,然后用长绳将我们自己和大船绑了,回去的时候又拉着绳子潜回去,倒也没出过大差错。只不过,此事一直是我们几个之间最大的秘密,不知各位爷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二虎他们遭暗算也是因为这事?”大虎沮丧地问。
孙紫忙道:“你休管我们是如何知道的,但是你那些恶虎兄弟之死却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想找你们问一些事,可没想过要你们的狗命,多半是你们平时太作恶多端,惹到了厉害的对头,你若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去作伴,你从今后安份守纪,在扶风楼好好做事,你的麻烦自有扶风楼给你出头,你可明白了!”
大虎连说:“小人明白,谢公子,谢小姐大恩!小人从此以后便听扶风楼的了!”
孙紫对大虎的态度基本满意,孙紫本人倒不是有那种劝人向善的爱好,只是不想代人受过而已,若是那大虎将其余几虎之死记在扶风楼或与六虎一直有过节的自己头上,那可就有点不太妙了,那大虎铁定是没胆量去找那扶风楼报仇的,可是若是自己不小心单独对上那大虎,倒极有可能被大虎报复一把,防微杜渐这种事是完全有必要随时记在心上,并严格实施的。
“你且先下去歇息,明日里我们也打算去看看那洞,还要烦请带路,至于你的兄弟,虽然人不是我们扶风楼所杀,但毕竟是在我们手中被人杀的,待我们调查出来是何人所为,当还你一个公道!”扶筐说道,大虎此时才露出真心臣服的表情,再次?
谢后,退出了清风堂星元界。
“明日里我有重要事,恐怕不能陪你们去了,我先在这里预祝各位一切顺利!”孙紫马上表明态度,开玩笑,明日里她不但要等待孙白的归来,还要等大夫人送那一万两银子上门呢。
谁知孙紫的话竟没人理会,扶筐,岳子霖,如童和鸠骄靡都在沉思之中。
“阴谋,这就是一个阴谋!根本就没有什么龙王,这纯粹是那玉真观在妖言惑主,戮害人命!”岳子霖最先激动地叫出声来。
鸠骄靡横了一眼岳子霖道:“这还用得着说吗?那群贼道士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亏你们那昏聩的皇帝老儿还把他们当祖宗,白白地害那些可怜的女娃儿去送命!”
“大胆,你敢辱骂圣上!”岳子霖立马拍桌而起,封建贵族们的思想中皇帝比亲老子还要大的观念可不是说来玩的。
如童忙拉住正要反唇相讥的鸠骄靡,“哟,岳公子,别动气,我家靡靡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岳公子千万别当真,再说了他又不是骂你的亲爹娘不是?咱们还是商量正事要紧!扶公子,本王子觉得这事不会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哦,请王子先说说看!”扶筐忙接口道,直接把气得两腮鼓胀如青蛙的岳子霖晾在了一边。
“目的和动机!不管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其动机和目的的。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龙女求雨纯粹是无稽之谈,那么玉真观搞这个祭龙节到底是何目的?当今皇帝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何种角色?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此事?还有那些龙女的死状也很蹊跷,说不定还有什么邪魔歪道的东西出现,我们要早做准备。”
如童不愧是现代社会里的哈佛高材生,分析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孙紫不禁有点佩服起这富二代来,若不是不小心穿到了这不但落后,还到处是怪力乱神的大秦朝,在现世里特定是一位鼻孔朝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而且是玩基友的高层社会精英。
“王子分析得很有道理,记得王子曾说过一些奇特的工具,可否现在就列出单子,或者画出制作图,我扶风楼有专门的造作工坊,有些或许立刻就能找到,另一些特别的我想也能在祭龙节之前赶制出来!”扶筐认真的样子,比平日里的笑容满面更可爱,孙紫不禁在一旁看得呆了。
直到几个男人围在桌旁看如童画图,扶筐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对孙紫低声说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先回去歇着,孙白会提前到今晚来寻你。”
孙紫被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好在脸皮厚也是孙紫的一大特点,嘀咕了句,“长得好看,又不许人看,纯粹是浪费资源,浪费可耻!”便讪讪地出了清风堂。
候在堂外的采儿和碧痕等丫鬟迎了上来,采儿为孙紫撑开一把画了荷花的油纸伞,再递过一把团扇,说道:“素月姐姐说了,若姑娘先出来,就告诉姑娘先回听涛小筑喝碗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