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管家见到这个情形,呆了半晌,在旁边那锦袍公子一推之下才回了神。这回了神的第一件是,便是一脸焦急的向那还坐在地上的挑夫奔去,到了跟前二话不说,先狠狠的踢上了脚:“你这个蠢货,抬个东西都抬不好,还不快点给我捡起来。”
看着那挑夫挣扎着起了身,便不再理睬他,跑到那翻倒的箱子边。招呼着另一个愣在一边的挑夫帮他把箱子搬正,捡起地上的金子便往箱子里送,嘴里还直嚷嚷着:“你们那几个傻站在一边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几个穿着麻衣大汉的挑夫纷纷放下担子,过来帮忙,一地的金锭子在许多贪婪的目光中一个个被快速的捡起,就如饿狼盯上了羔羊。若不是那孟管家的身份,估计就要一窝蜂的涌上去抢了。
帮忙的人多了,孟管家倒不急着捡了,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些人的手,唯恐有趁机揣走金子的。
反观那个锦袍公子,从一开始到现在金子全被拾到箱子,盖上箱盖为止,都是非常淡定的。按理说,要么他不知道里面这些是金子,要么这些金子是他拿出来托知县大人办事的。金子一锭锭的滚出,他应该是最紧张,焦急的一个,偏偏的,从头到尾,他都淡定的要死。或许是家里太有钱了,这些钱并不放在眼里吧。
温小暖撇了撇嘴,轻声嘱咐李关远远的跟着,便放下了窗帘。
果然不出所料,金子被抬进了王知县的府里,只不过刚刚散了财,故意的又在附近几条街转上几圈。分别进了两家房舍做掩饰,也就是前门进后门出,甩掉那些跟踪在后面的人。到了王知县府邸时,又是悄声无息的从侧门进入的。
温小暖在他们开始绕圈子的时候,已经让李关赶了马车在王知县府邸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等着,自己则悄悄的跟了去。他们这前门进后门出的把戏,是把那些一路跟来的人都甩了个干净,只是想甩掉她,未勉太小儿科了一些。
温小暖借着王知县府邸家外的那颗大树,不算很费力便上了他家的围墙,借着房檐和树木的遮掩。她冷冷的看着那个锦衣公子和那王知县悄声耳语,王知县满脸带笑,连连点头,恭敬讨好之意非常明显。不是说他为官也算清正,背地里却是这么副嘴脸。
温小暖心底升出厌恶之意,再次瞟了眼那送入了金子被锁的严严的那间屋子。懒懒的一个转身,借着围墙外的那棵大树,尽管不会轻功,也算很潇洒的跳回了地面后,拍了拍手迅速的离开。
王知县大门边,大红衣袍的果欣王侧靠在一边,冷冷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自后巷出现,拐弯消失。眉梢挑了挑,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用一种只能自个儿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这鱼儿真的上钩了。”
李关等了很长的时间,不免有些焦急。此时见温小暖远远的走来,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着马车迎了过去,口气带了丝埋怨:“小姐,你就不该亲自跟去——”
“李大哥,我没事,我们去客栈。”温小暖在上马车之际,弯身拍了下裙角的灰尘:“我只是好奇,跟着去看看那些钱到底去了谁家?真没想到,表面还算清廉的王知县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收了这么多的金子,得替那人做什么样的事情!”
“那倒是,就算是买命也应该用不着这么多的金子的。”李关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待温小暖在马车上坐稳,便吆喝一声,赶着马车向那祥云客栈的方向奔去:“小姐,这种涉及到官家的事情,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操心的,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得了。”
温小暖轻轻的笑道:“李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拿着这事儿乱说的。惹了官府,自然不是好事。”
“是的,呵呵,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李关见温小暖听懂了他的意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谁知这才放了一半,就听到温小暖喃喃自语道:“这么多的金子,不知道送金子的人是正当赚来的,还是靠欺诈百姓得来的。。。。。。”
“小姐——”李关知道温小暖心善,扭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这个事是真的管不得的。”
温小暖噗嗤笑出声来,道:“李大哥,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不是要去上告此事,你别这么紧张——咦?那不是那个黄五爷吗?”
李关顺着温小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锦袍,一身贵气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瘦瘦的高高的很警惕的年级稍大些的仆从。两人正站在街角,一处平日里坐着乞丐儿的地方,正在向一个在那儿乞讨的小孩子问着什么。紧接着,在那锦袍中年人一摆手之下,跟在身后的那个瘦高的仆从甩了一锭碎银子到那个小乞儿的面前。
李关正要跟上去,被温小暖给喊住:“等一会,这黄五爷可能还有事情要做,我们等上一会。”
正说着,就见那黄五爷愁容满面的走向不远处的小摊贩,也不顾那小摊贬厌烦,一个劲儿的询问着什么。那个小摊贩一脸的不耐,估计若不是看着眼前这人衣着华丽,早就把他给撵到一边去了。直到后来,那黄五爷似是问完了话,再次的摆了摆手。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仆从再次甩出一锭碎银子,从那小摊贩上随意的拿了两只玉钗,那小摊贩的老板才笑容满面的直道:“大爷,我这玉钗色泽温润,是上等的美玉,大爷,您再挑上两支。”
“不用找了。”那仆从冷冷的开口,急急跟上已转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