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无意识的坐着桌旁,直到旁边传来张瑶菁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如梦游人似地爬到床上去。她觉得得脸颊发僵仿佛有什么痛处,但嘴巴却真的酸痛了,因为是刚才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无意识地咧着嘴假装微笑,为了不让张瑶菁发觉她的异常。
她疲惫地躺下,将身旁的被子愤恨的踢开,凶狠的擦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的泪痕。
真是见鬼了。听到他要订婚的那一刻,这具身子里大量的记忆,潮水般不要钱的涌入她的脑海。冲的她的太阳穴生生的疼。
不过,这恐怕是这具身体最重要的记忆吧。因为每一分感受都那么鲜活完整。每一刻的感受都那么的快活自在。
怪不得当时整理记忆的时候,还有些纳闷,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深埋在心底的最隐秘处。她这算不算打开了潘多拉盒子?
里面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黎歌的。有小时候淘气调皮的他;阳光聪颖的他;长大后坚毅果断的他;体贴细心的他。有对着她笑的阳光的他;抱着她哭的温柔的他;种种的他,全都是他。
最后,这时心脏难受得发胀,好像快要从胸膛里爆出来一般似的。它古怪地轻轻跳着,却震得她耳膜鼓鼓作响。她的两手冰凉,浑身无力,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沉重地压迫着她。
她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惶惑的神情,这种莫名的惶惑,强势的阻挠了,她原来成人理性的思考。
让她心里早已松动的黑暗心理,随着情绪的失常,蠢蠢欲动。
黎歌将同薛佳人订婚了!
她脑里的想法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乱糟糟的,全是黎歌将同薛佳人订婚的消息。一边苦苦压制这些的安意,终于不堪重负,抵不住记忆碎片慢慢组合在一起的强势,一些不属于她的想法,纷纷涌上心头,大有将她淹没的趋势。
唔,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妖精搞错了。她又在找她开玩笑呢。黎歌不会爱上她。谁也不会。同薛佳人那样肤浅粗俗的,跟耗子般惹人讨厌的人儿。
安意怀着轻蔑的情绪想起薛佳人瘦小得像孩子的身材,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胸前的那块肉了。她那张严肃而平淡得几乎有点丑的畸形脸,却特意用粉饼厚厚的盖着。浑身上下带满了耀眼的饰品,活像一个暴发户的女儿。
不,黎歌不可能同一个这样的人恋爱,因为----唔,她决不会错的----因为他在爱她呀!她安意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呢—-她知道!
靠!别开玩笑了!你都已经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安意无奈地调整面部表情,将脸上不甘心的神色收敛。不知道这张漂亮的脸蛋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丑死了吗?
死命的压制住,脑子里那些不属于她的爱憎,关上那叠叠喋喋不休,却愈演愈烈的叫嚷声。
将一段不知名的感情,强加在安意的身上,这种感觉,让安意非常的不爽乱世芳华。
可是身体携带的这些记忆,却由不得她。她没办法选择性记忆哪个,删除哪个。不管好的孬的,愿意的不愿意的,她都得兜着.
但是这种强势的叠加,促使安意越来越烦躁,以至于,初来这里,对于这个身体所有的亏欠感,也正随着这种不耐烦慢慢的消失。
不过,目前的安意还不打算违背自己的诺言,毕竟自己取代了原主人,活了下来。能帮的,她自然愿意帮。何况,她最最看不惯的人,就是像她父亲那样,喜新厌旧的男人。
只是虽然愿意帮助她,报复抛弃她们母子的生父。但不表示着,原身体所有的东西,包括感情包裹,她都愿意照单全收。
尤其是重生为美女后,美女的一些特权,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畅快,她还没来得及享用,她才不愿意,按照原主人的意志,傀儡般的过活呢!不过,看在她已经死得透彻,安意也懒得去跟一个死人计较。
不过原主人对黎歌的感情到是深的让安意动容。只是,真是人不可貌相呢,安意大开眼界。原来那么纯净的人儿,讽刺起人来,丝毫不弱与她这个老手,虽然前世的自己没有机会将这些话实践过。
至于她所感觉的痛苦·····安意因为部分黑暗心理影响下的唇角,吊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她到不这么认为。
是件麻烦事么?对不起!她没爱过,不知道应有这种想法。
不过前世流传一句话:如果她必定要处于麻烦当中,就想办法把别人也拉进来。搅乱一池春水,才能浑水摸鱼。
她向来是个好孩子,嗯。虽然前世一直没机会验证,现在反正闲来无事,刚好试验下,这句话的正确与否。
更何况······薛佳人,不能怪她无情,只能怪她有了一个好父亲,又有一个好榜样的母亲。如今,她的母亲落得如此下场,全拜他们所赐,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是吗?她最多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仅此而已。虽然,对薛佳人来说,有些不公平,可是这世道,又何来公平之说。
安意迷迷糊糊的想着,早已闹腾不惜的脑袋,貌似觉察了安意的想法,渐渐安静了下来,就在安意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之际,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叫唤声。
“安意,安意,醒醒啦,懒虫!你可真能睡啊!”
“几点了?”安意懵懵懂懂的掀开眼帘,迷糊的问道。
“已经大中午了,我已经出去又回来了一趟了,没想到,你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