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施针,又有青柠草回神,秋承储秋承储果然清醒,只是脸色疲惫病态,依旧如奄奄一息的枯草。
“皇上。”
武丞苛与顾相泽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坐着,只急急的进了屋子里去。
海吉照顾着秋承储,又是擦脸又是枕头。
“啊……”秋承储痛苦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呻吟。“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只是偶感风寒,不打紧。”海吉连忙说道,可是越是这样说,越是感觉自己心中的凄楚。
秋承储是他照料了三十余年了,从秋承储还是一个皇子开始,陪着他走过少年与壮年,看着他在宫斗中最终胜利成为秋承储,又看着她立后立妃,又看着他生儿育女,陪着他国事操劳,也陪着他日夜灯火。
海吉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他这会子这样说谎,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偷偷的在一边抹了眼泪不让秋承储看见,也不敢唏嘘。
武丞苛到底是个武将,性情耿直,听到海吉这样说虽然知道这是海吉的有情,可是接下去却不利于谈话,当下怒喝道:“海吉,这个时候你怎还能满口胡诌?皇上乃是中了不治之毒,当下要为皇上找解药,你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欺上瞒下么?”
海吉在一边连连磕头,却说不出话来。他从来都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秋承储的眼睛陡然瞪大,随即越加的暗淡。
“海吉,你先退到一边吧。”秋承储说道。
海吉连忙起身退到不远处。
秋承储看着武丞苛说道:“朕是中了什么毒?”
武丞苛突然惊讶于秋承储的淡定,他为臣十几年,对于秋承储的脾性自然知道,这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秋承储,最是贪生怕死。为此,更多的时候武丞苛是抱着不屑的态度看待。
可现在秋承储居然说的这样的淡漠,好像与他无关一样,这如何不使人惊讶?
顾相泽也是一般如是,微微抬眼看了秋承储一眼,心中腹诽不已。
“启禀皇上,太医说这毒无法医治,至于是什么毒,他们也不得而知。”武丞苛拱手说道:“皇上,太医说这毒是长年累月留下来。一朝突发的,不知道皇上身边可有怀疑的人?或许还能在逼问之下找到解药!”
秋承储不问不答,却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好似熟睡一样。
武丞苛看着秋承储这般作态,疑惑更甚。
与顾相泽相互对望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武丞苛急躁,刚要再问,却被顾相泽拉住了袖子。
股箱子朝武丞苛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慎重无比。武丞苛也就按下心思来,两人只看着秋承储,等待他的下次说话。
秋承储就和睡着一般,毫无声息。
武丞苛心里暗暗着急,这番清醒已经是他们冒了天下之大不韪的来的,才半日。到时候还要交代更多的事情,这要是让秋承储一沉睡,这可就当真前功尽弃了。
“啊……”就在武丞苛等的不耐烦之际。秋承储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秋承储笑的凄惨,又带着凄厉,绝望有之。颓然有之,却无伤心。
武丞苛看了顾相泽一眼。见其皱着眉头不语,暗骂一句老狐狸,却是径直跪在地上,朗声对秋承储说道:“请皇上恕臣直言,现在皇上龙体安慰难以言说,还请皇上尽早为江山社稷打算,早日立储。”
秋承储看着武丞苛,一脸的冷漠。
顾相泽这时候也跪下道:“皇上,上将军所言甚是,立储乃是为做防范,皇上自然是洪福齐天,必然可以找到下毒之人取得解药。可是现在外面人心惶惶,早已经有流传传出……臣请皇上立下太子,以安民心。”
“立储……立储……哈哈,想不到朕还不足半百,却要立储,笑话,笑话啊……”
秋承储靠着枕头与床沿,身体无力,却语势铿锵。
顾相泽和武丞苛跪在地上不语,他们能够明白秋承储的感受,历代秋承储谁不想千古长存?长生不老药,海外求仙,这些时间自然不必多言。
秋承储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眼中满是落寞。
“起来吧。”
秋承储语气暗淡,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岁。
武丞苛和顾相泽起身,看着秋承储,却不多言。
“立储之事朕知道了……朕,还有时间?”秋承储看着千褚国最位高权重的两位大臣,问道。
“皇上……”海吉被这样的气氛压抑,眼泪直流,这时候更是忍不住轻唤出声。
“海吉啊,为上将军和丞相看座,朕要与他们商量要事。”秋承储微微笑着说道。
宫中青柠草香气袅袅,秋承储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又有好转。
“是……”海吉告退。
“皇上,还有小半日的时光,只怕……”武丞苛知道自己的身上担子重大,这时候也直言不讳。
“半日……直说正题吧……”秋承储一声叹息,却是坐正了身子。“你们心中立储的最佳人选,是谁?都说说吧……”
顾相泽这时候说道:“皇上,臣以为,长公子秋离骓乃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见秋承储没有说话的意思,顾相泽继续说道:“自古有立长立嫡的说法,虽然现在对此并不看重,但是长公子作为皇后娘娘的嫡子,又是千褚国的长公子,的确有机会。
再者,长公子秋离骓文韬武略也是不差,去年才行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