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予晴还呆呆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兰芷一靠近载淳的时候,虽然只是淡淡从她身边走过,她便“哇——”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两个孩子的哭声在一个屋子里,瞬间让人有些烦躁,就像是撒气的两个人,硬是要比谁哭的更加凄惨一些。兰芷见了,忙吩咐奶娘,道:“先把予晴公主送回自己房里去吧,好好哄着,别再吓到了孩子。”
奶娘应了一声,这事儿虽然并不明了,但是公主伤害了阿哥是人人都明白的,此刻谁也不敢给予晴求情,可偏偏她还不识趣地大哭,彷佛自己就是那个受害者,惹得奶娘也微微蹙眉,也不像平日里一样抱着她了,只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出。
予晴自然是不依,跌跌撞撞的被奶娘拽着,一不小心便跌倒在了地板上,哭声更加凄惨。兰芷有些恼火,这边载淳还在怀中挣扎,自己无力安抚,此刻予晴也跌了一跤,屋子里更加乱了,只怒道:“你们是怎么照顾阿哥...”
她后半句“...和公主的?”的质疑还未问出口,却见丽嫔也赶了过来,见状后忙去抱了予晴,见其额头上出现了淤青,脸上也挂着泪珠,正无辜地看着自己,心疼不已重生之两世长宁。忙道:“晴儿乖,晴儿怎么了?额娘来了,额娘给你做主。”
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了这样,也不管之前听到了什么消息,心里总是不爽,而此刻只闻兰芷的质问,丽嫔心里也不大爽快。予晴见自己额娘来了,反倒是止住了哭声,吸了吸鼻子。将泫然涕下的泪眼深深憋了进去,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丽嫔压抑了心里的极大不爽,只拉着予晴向兰芷行礼,只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兰芷听了也有几分不快,只淡淡摆手,道了句:“丽嫔,带予晴回去自己屋里去吧。孩子们的事情,容后再说。”兰芷的本意是并不是说秋后算账,可落在丽嫔耳朵里却就是这个意思。她当下面色就更冷了下来,只道了句:“是。的确要好好容后细说。”
这话说的生硬,让兰芷微微蹙眉。丽嫔说着便是抱着予晴。直直冲了出去。在即将出门的时候,还转身对江世显道:“江太医,劳烦你来看看公主的伤势。”话语刚落,便已经走了,徒留下余音。
江世显有些犹豫。望着兰芷,兰芷缓缓摇头,见载淳还是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只是哭闹着,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便是道:“你先去看看吧。小阿哥还有的闹腾呢。”
江世显这才颔首应了,拿了药箱出去。温言见了,当下就有些忍不住。只道:“明明只是磕了一下,有什么大伤的?况且还是自己不小心跌的,倒怨上我们了。我们可没说过人家一句重话,这公主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重的心思,定是听了丽嫔的唆使。否则哪里来那么大的怨气往咱们阿哥身上出呢。”
温言向来如此,头脑一热。什么话儿都说得出口,可是她这一说,倒是让兰芷警觉,只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了句:“得了,别说了。”
话虽如此,但是兰芷的心思却被温言的话儿给带走了,予晴再怎么样,也只有五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哪里会懂得那么多,可方才这一哭一闹的,却全然不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做的举动,分明是要制造了兰芷和丽嫔的矛盾。
此刻怀中的载淳还在哭闹,兰芷已然做不了他想,忙轻声出言去哄,此刻她才越发感受到自己这个额娘的失败,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样一个孩子。孩子虽然在自己怀中她却无能为力。
江世显不一会儿便又回来了,实在是予晴公主并未有大碍,否则丽嫔怎肯轻易放了他。载淳好像天生对太医有一种敏感,见他来了,反倒是哭的更加厉害了,一时间所有的嬷嬷都轮番上前去哄,却没有任何作用。
成韵得了消息,也赶忙儿赶来了阿哥所,见载淳哭的厉害,也顾不得礼节,忙近身去兰芷怀中接过他。如今的载淳已经不素襁褓中的小婴儿,兰芷抱着他好一会手臂也感受到了酸涩,成韵抱着沉甸甸的载淳的时候,却不像兰芷一般吃力,只是一个劲儿哄着,嘴里咿咿呀呀逗着他。
说来也奇怪,载淳一接触到成韵后,竟然不哭不闹了,乖乖地缠绕着成韵的脖子。成韵缓缓落座,仔细看了看载淳的伤,有些气恼,只道:“怎么好端端的会伤成这样?”
江世显赶紧替载淳清理了伤口,已经折腾了许久,那血痕也早已经渐渐凝固了,只是消毒时候不免有些吃痛。载淳有些畏惧,又是不听话地哭了起来,好在成韵在,一直抱着他,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折腾了许久下来,总算是清理好了。
兰芷怔怔看着这一幕,她又一次嫉妒成韵。她望着成韵哄着自己的孩子,逗着自己的孩子,这一刻竟然也有些恍惚,究竟谁才是孩子真正的母亲?
成韵也察觉到了兰芷的尴尬,将载淳哄睡着了之后,便递给了嬷嬷,这才道:“兰儿,你别多心了,载淳和我亲,也不过是我来阿哥所的时日比你多罢了。说到底你是他嫡亲的额娘。”
兰芷缓缓一笑,只道:“兰儿感激皇后娘娘还来不及,何来多心一说?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实在是失败透顶心有不甘。”
成韵微微莞尔,与兰芷缓缓步出,这才柔声道:“你忙于政事,平日了少亲近载淳,这才如此,日后可万万要记得多费些心思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