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笑道:“你温婉体贴,是朕的贤内助,朕这后.宫全权交与你打理朕是最放心不过;敏儿聪慧无比,虽是女流,却有大丈夫之胸怀,又独具慧眼,她是男儿,朕定封了她做宰相网游之天下无双。”
周宪笑道:“陛下真是折煞她了,她不过是个小孩子,见了生人都怯怯的,每每见了国主都像是耗儿见了猫一般,如何做得宰相?不过这孩子确有几分灵透,臣妾都被比了下去。”
李煜搂着周宪,笑道:“你们姐妹两个是不一样的风格。”
周宪笑道:“敏儿下个月过寿辰,算起来也到了指婚的年纪,陛下看看这大臣子嗣中有没有相貌才华品性皆突出者,好配与敏儿。”
李煜笑道:“这个你放心,朕自然会给敏儿留心的,定要给她寻个十全十美的夫婿才行,否则你这姐姐岂不是要怪朕不上心?”
周宪抿嘴而笑,道:“这何止是臣妾一人的心愿,恐怕也是母后的心愿。”
“宪儿,朕许久没听你弹琵琶了。”李煜含情脉脉地道。
周宪此时已怀身孕七个月,身子明显笨重,笑道:“臣妾恐怕技艺生疏了,许久不曾弹过校园全能高手。碧月,把本宫的烧槽琵琶取来。”
待碧月取来琵琶,周宪信手而弹,歌道:“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李煜眼前一亮,这是他为周宪写得第一首词作,新婚燕尔的甜蜜涌上心头,李煜竟觉得无限温婉与柔情。
就听周宪继续唱道:“晓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她千娇百媚地唱着、弹着,一时间将李煜的才情、自己的多情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一曲罢了。李煜忍不住动情地拉住周宪,柔声道:“宪儿,你都还记得?”
周宪点点头,道:“点点滴滴,无一漏忘。”
李煜为什么喜爱周宪。除了她的美貌与才情,还有一点,便是她的柔顺与忍耐,她明明知道李煜的多情薄幸。却从不拆穿他;她明明知道李煜的忧虑哀愁,却从不提醒他——如果说智慧,她最大的智慧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一个皇后必备的资质。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周宪明明嫉恨却从不表露,反而以充实后宫为名,选了两个漂亮乖巧的丫头送给李煜做选侍娘子,又从大臣之女中选了两名稳健有才的女子作良媛,真真是遂了李煜的心思。让李煜大喜。
且说,后.宫无忧,前堂却闹起了争端。
先是眭昭符当堂上书李煜,言及赋税清减,国库空虚。北宋供奉却无着落。这让李煜雷霆大怒,先是他本以为免除百姓赋税是项善举。不应受到责备;提及供奉之事让他想到亡国之恨。
“难不成你这进奏使只管进奉不管进奏吗?”李煜怒道。
眭昭符不卑不亢道:“微臣不过是职责驱使,无他法,难道南唐附属北宋、向北宋称臣是微臣一个人的过错吗?”
李煜怒道:“你再说一遍!”
这眭昭符颇有名气,南唐进士出身,保大元年为常州刺史,颇受李璟赏识,与后周交战失败后,李璟命其为进奏使与后周谈判,眭昭符不辱使命,很有气节,周以高官厚禄诱惑,不受;宋对他施加淫威,不惧。他不卑不亢,尽职尽责,北人甚敬之。
原名眭匡符,只因南唐成附属国,宋建隆初,为避上名,改匡符为昭符。
徐褚急忙道:“请陛下息怒。老臣以为北宋供奉可上表请求暂缓,想必北宋不致为难南唐。且陛下实行减免赋税举措百姓欣喜无比,皆称赞陛下乃仁君也,不可轻易废除。”
李煜道:“又不可废除,国库又空虚,你们说怎么办?难不成你们只会发问,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徐褚道:“老臣以为朝廷需缩减官员俸禄,需精兵简政!先帝时期,幅员辽阔,然全国七品以上官员不过865人、武将不过367人,如今南唐尽失江北领土,百姓流离失所,官员却有增无减,这是朝廷难以承受的重负,请陛下三思!”
李煜道:“朕是要就此作出决策,这个问题朕也早有察觉。”
眭昭符冷笑道:“难道徐大人要上表请辞吗?徐大人的俸禄可是眼红了一笔同僚呀。”
周宗看不下去了,喝道:“眭昭符,注意你的言行!这是朝堂,不是供你随意喧哗说闹的集市!”
眭昭符冷眼看了一下周宗,毕竟他是三朝元老,自然要给他几分台面,便不再言语。
李煜看了看在场大臣,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既让百姓休养生息,又弥补了国库亏空?”
众人默然不语。
眭昭符继续冷笑。
李煜压制自己内心的不悦与怒火,心道:这眭昭符是先帝重用之人,先帝曾不止一次与我论起此人,颇为赞赏,我也听闻此人颇有气节,怎会这时犯起了混劲?莫不是要试探我可否广开言路?抑或他有好的对策?
“朕以为北宋不过是借了自己兵强马壮,得了后周的好处,我南唐虽然现今积贫积弱,却也是地处一方的富庶之所,只要休养生息、百姓安康,自然可以国富民强,又怎肯屈居人之下?眭昭符,朕现在就命令你出使北宋,言明国情,将供奉减为一半,结存的部分供养南唐兵将,也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