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笑道:“原游之天下无双。她现在艳名冠天下,又受孟昶的宠爱。”
周嘉敏嘴甜道:“姐姐的美名不属于她,姐姐还是皇后呢。以前听姐姐说,花蕊夫人和我们夫人沾亲带故,论起辈分来,还是我们的表姐,可是有此事?”
周宪道:“她的确是我们的表姐,其母乃是我们夫人嫡亲的姑舅表姐,姓费,闺名单一个清字,她比我大了三岁,我只在十岁那年见过她一次,之后便杳无音讯,后来才知道她辗转到了蜀国,还成了孟昶的宠妃。”
“那姐姐何不派人给花蕊夫人送点礼物、沟通一下旧情呢?南唐若是与蜀国结交上了,也是互得裨益,想来皇上也不会反对校园全能高手。”周嘉敏雀跃道。
周宪点了一下她额头,笑道:“就你鬼精灵,什么都能想得到。”转而又叹气道:“哎,真没想到江采儿咸鱼翻生了,从天而降个姐姐,偏偏这姐姐是耶律璟的宠妃!也怪我前几次手软,没把这个贱人治死!”
她脸带狠厉的神色,让周嘉敏颇为胆寒。
周嘉敏道:“其实,契丹辽国早已将我南唐放弃了,即便过往曾密切往来,今非昔比,皇上高估了这个裙带关系。”
周宪道:“是啊。可我们能说什么呢?敏儿,姐姐有个不情之请。”
周嘉敏已经意识到周宪想要说什么,道:“姐姐,请讲!不管敏儿过去多糊涂,敏儿都希望姐姐这辈子幸福安康,也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姐姐的幸福安康!”
周宪道:“好妹妹,姐姐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你还年轻,很多东西无法通过肉眼来分辨,皇上并不适合你,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不管你对他是否有意。姐姐都求你,远离皇上。好吗?”
周嘉敏郑重地点头,道:“姐姐放心!”
周宪将花蕊夫人一事禀于李煜,亲自写了贴金的书信,又备了厚礼送到蜀国的都城成都,送给花蕊夫人。有道是礼尚往来。花蕊夫人费清不但回了热情洋溢的书信,还回赠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一时间,两国往来甚为频繁——对于这一点。让北宋十分恼恨。此乃后话,此处不表。
若说董安远与严孟冬订了亲事,周嘉敏伤心欲绝。还有一种的痛苦丝毫不输于周嘉敏。几乎南唐的人都知道常惠儿爱慕董安远,这种不带任何压抑与克制的情感一度成为千金贵妇们的闺中笑谈。
如今常惠儿失魂落魄,几乎不吃不喝,可是急坏了常梦锡夫妇,却束手无策。原本看笑话的诸多名门望族们更是奚落起来。
一日。常惠儿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见周嘉敏,这个她昔日的情敌、她最妒忌的女人,如今似乎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她怎么来了?又不是我抢走了董安远。难不成又带着鞭子来?告诉她,我心情不好。不想见客!让她走!”周嘉敏冷冷道。
烟翠至了殿前,道:“常小姐,您还是回吧,郡主说,今天不见客。”
常惠儿道:“不!今天我一定要见到郡主!只有见了她,我这颗心才放得下,只有见了她,我才能觉得自己依旧活着,求求你,再去通传一声。”
烟翠无奈,只得又进殿里通传,周嘉敏仍旧冷冷道:“说了今日不见客,打发她走。”
“我说常小姐,你就别为难奴婢了,郡主今天真没功夫见客!您若是在纠缠下去,奴婢就只好喊侍卫,让人来请您出宫了。”烟翠不耐烦道。
常惠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求求你,再去帮我说一声,我如论如何都要见到她,求求你了!”
烟翠叹了口气,正准备回殿内,一转身却见周嘉敏站在自己身后,急忙福身请安,道:“郡主,您怎么来了?”
周嘉敏没有理她,径直拉起了常惠儿,冷道:“说吧,你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常惠儿一见周嘉敏,破涕而笑,接着又哭起来,道:“董安远他不要我了!”
周嘉敏非常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董安远何时要过你?
常惠儿自知措辞不当,急忙改口道:“他现在与别的女人定了亲事,我好难过。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周嘉敏冷道:“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找我,那请回吧,我不难过!他与谁定亲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分明在滴血,却无法和外人说出来,她甚至很羡慕常惠儿这般敢爱敢恨。
常惠儿不由分说,拉起周嘉敏便走,道:“你跟我走!我们找个说理的地方去。”
周嘉敏不悦道:“到哪里说理?说什么理?你不要胡闹了!再胡闹我可要生气了!”
常惠儿还是不理,一直将周嘉敏拉到了周宪所在的凤杞宫,凤杞宫里似乎很热闹,宫女太监们见她们二人同来颇为惊讶。
原来董安远与严孟冬均在!
周嘉敏已经看见了董安远,却故意对她视而不见,给周宪福了福身子,请完安便要回去,周宪看出了几分苗头,也不阻拦;倒是常惠儿,叫道:“郡主你别走!有些话,我们当面说清楚!”
周嘉敏不耐烦道:“你别闹!要闹你自己闹!”
“皇后娘娘,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董安远,请皇后娘娘准许。”常惠儿跪地道。
周宪笑了笑,道:“若是无伤大雅,便问吧。若是受了委屈,本宫兴许还能为你做主。”
常惠儿起身至董安远面前,冷道:“我问你,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要和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