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红扑扑的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十分秀气,她那琼鼻轻轻地动着,耶律贤笑了笑,有些舍不得离开,但又恐别人看见影响不好,自言自语道:“有趣!下次再来看你。”
第二日醒来,周嘉敏哑然失笑,道:“这一觉睡得真舒畅!宝蝉,给我准备文房四宝!”
宝蝉笑道:“小姐,这才起床,要文房四宝做什么?”
周嘉敏伸伸懒腰道:“你只管给我准备便好!”
简单洗漱了一下,周嘉敏在书案上挥毫泼墨,作了一幅画,然后盯着画看了半天,满意地笑了,道:“你觉得怎么样?”
身旁的一个小丫鬟看了看,害羞地摇着头,道:“小姐,奴婢不懂画,但看着是好的。”
周嘉敏摇摇头,笑道:“我看着也很好!你快找人拿了出去裱起来。”她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与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倒也应景。
两个小丫鬟急忙托了那幅画拿出去找人装裱了。
“夫人,你看这天气这么好,我们何不出去走走呢?前几日你还说要去普德寺进香吗?不如今日我陪夫人去。”周嘉敏笑道,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而欢乐。
韩氏道:“你今日才与我说,我昨儿既没焚香沐浴,也没清心礼佛,恐怕不灵。我想着去给你求个签呢。”
周嘉敏笑道:“不要紧的,夫人!心诚则灵,只要我们诚心,自然灵验!”
韩氏道:“那让下人备了轿子去。”
周宗听闻,笑道:“不如我陪着你们娘俩去,这几日忙得我这把老骨头都痛了,权当散心。”
韩氏笑道:“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爷不是不信这些吗?”
周宗道:“什么信不信,我也就是去凑个热闹,陪你们娘俩散散心明末边军一小兵。你们求签,我去喝茶,有何不可?”
周嘉敏急忙道:“老爷愿意和我们一同去,自然是好。只是老爷身为宰相,恐怕那普德寺的长老都要担待不起了。”
韩氏笑道:“敏儿又是胡说,他们可是长老,佛祖的弟子,和我们凡人不同。不讲这些规矩和地位。”
周嘉敏也不辩白,想想以前去上香,只要去了哪家寺院。哪个主持不是大老远地出门迎接,准备了干净的厢房和斋点——这身份地位走到哪里都是一张活招牌,不管清静门第还是官场人家,哪个不是敬他们三分?
等级,自古以来便有;贫富。从来也不对等!
周宗带着侍卫、韩氏与周嘉敏领了一群家眷,浩浩荡荡去了普德寺。
一路上周嘉敏与韩氏有说有笑,倒也开心,说起了小时候的种种,韩氏便趁机将话匣子打开了,说周嘉敏小时候多聪明。多好学,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周嘉敏的亲事,道:“敏儿。不是我这个做娘的自卖自夸,你真是个好姑娘,聪明孝顺,长得漂亮不说,还特别讲情义。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自己最清楚。要什么样的人家能配得上你?老爷也是极疼爱你的。只要你喜欢、又配得上你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给你做主,你懂吗?”
周嘉敏红着脸笑道:“夫人,我怎么听这话像是抢亲似的?难不成要人家说我们宰相府仗势欺人?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
韩氏扑哧笑了出声,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编排!上次安远的事,哎,事后我与老爷都有些后悔,觉着让你受了委屈,当时,就该为你做主来着……”
周嘉敏笑道:“不都过去了吗?还提这些干嘛?普德寺已经快到了,夫人快看,那些大师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韩氏笑道:“这普德寺的主持也太客气了!”
周嘉敏道:“这普德寺不算大寺院,难得宰相大人都来了,加上我这个郡主,他们不来就是失礼了,说不定还要被治罪!”
韩氏道:“这家寺院是小了点,要不是这里的姻缘签灵验,我也不会过来了。”因为普德寺自南唐开国以来第一次来了这样尊贵的客人,莫说寺里那些小沙弥,就连主持都受宠若惊。
“大人及夫人还有郡主莅临本寺,是本寺的荣幸,佛祖一定保佑大人、夫人还有郡主一生福禄安康。”主持捏着念珠道。
就在进入大殿的时候,周嘉敏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着她狡黠一笑,周嘉敏抿嘴笑了笑,心道:想不到他也在这里,是跟随自己来的?还是碰巧遇见?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人正是耶律贤!
耶律贤带着几个人混在人群里,身影高大,加上衣着华贵,显得鹤立鸡群,周宗回头看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他,但二人谁也没有说话,眼神都是一闪而过。
在厢房里,周嘉敏独自坐着,她有一种预感,就是耶律贤会过来找自己,果真,不多会耶律贤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你真是无处不在啊,朋友!”周嘉敏笑道。
耶律贤道:“你也不错,看来昨天喝得很尽兴。我可是遵守我们的君子之约,完完整整地将你送到了闺房。”
周嘉敏笑道:“谢了!看得出来你是个正人君子!”
耶律贤道:“非也,非也!我是选择性的君子,看什么人、什么事。”
周嘉敏道:“有你这个朋友真好,什么时候跟你去辽国走一趟,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游遍天下,领略不同的地域风情最终救赎。”她无限憧憬地说道。耶律贤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们倒是不谋而合,以后有机会,我们就一同结伴游玩。相信有美女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