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法倒也不含糊,朗声道:“任凭郡主处置。”
周嘉敏冷道:“郑王,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李从善冷笑道:“周嘉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王动手!”
周嘉敏霍然从轿子里走出来,神态安然,气质优雅,让看热闹的百姓一时震住了,周嘉敏恍若谪仙人,让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领教了皇宫里人的大气派。
“哼!我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去佛光寺祈福的,凡事挡我车驾者,一律治罪,就是天潢贵胄也不例外!拿下!”周嘉敏冷道。
李从善的几个侍卫跑过来,唰唰抽出了宝剑,与周嘉敏的侍卫虎视眈眈,周围的百姓一看情势不对纷纷后退。
“还想动本王一根毫毛,看你们谁敢动!”李从善恶狠狠地道。
一道寒光飞过来,周嘉敏急忙后仰躲过,又擦着魏兴法额前的空气,最后一下子钉在了李从善的发髻上,那个黄金冠被钻了个空!
好深厚的内力!
李从善顿时惊呆了,整个身体僵直了,脸色一片死灰,他那几个侍卫也傻了眼,环眼看了四周却不见任何可疑的人。
周嘉敏笑了笑道:“好厉害的轻功!”她已经望见那个人了,可惜没看清那人样貌,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李从善跺脚骂道:“好你个周嘉敏!竟然对我使坏!看我不进宫向皇上禀明!”说完竟大摇大摆地走了,领着那几个不成器的侍卫。
周嘉敏给魏兴法使了个眼色,魏兴法急忙靠前一步,周嘉敏附耳道:“打发个人看看他朝哪个方向去,我们继续去寺庙。”
魏兴法道:“是!”然后分派了一个比较机灵的侍卫悄悄跟着那李从善。
到了佛光寺,早已有主持领着全院的僧人在那里铺着红毯来迎接,光是礼节性的程序都花了半个时辰。然后求了签、拜了佛,这些事情做完一句日落西山,主持早已为周嘉敏准备好上等厢房云中子异界游。
“主持,厢房里的闲杂人等可都清退了?”魏兴法问道,他必须保证周嘉敏的安危,周嘉敏在宫里的地位以及对李煜的影响仅次于钟太后和周宪,他不能不谨慎。
主持宣了一声佛号,道:“这位施主,寺内的香客俱已清除,只是……”
“只是什么?”魏兴法追问道。
“只是。还剩下一位香客,因为数月前便与老衲说起厢房一事,又是今日千里迢迢赶来。老衲不想失信于人……”主持为难道。
魏兴法正要发作,却被周嘉敏制止了。
周嘉敏道:“佛门净地,不得无礼。既然是远来之客,又是早有约定,我们怎可强人所难。就让他住着吧。”
佛门本来就清净,只是周嘉敏心里有事,加上又有择床的毛病,这一夜倒也睡得不安稳,如烟也没怎么睡,后来干脆挪了个枕头和周嘉敏躺一处了。二人话话家常,不知不觉就后半夜了,因为恰逢冬季。夜晚特别长。
魏兴法十分尽责,几个侍卫在周嘉敏的屋子四周轮流守护,他更是一夜不眠不休,只是他没有看到那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
魏兴法武功修为不低,曾经也闯荡江湖许久。在武林中也有响当当的名号,他已经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内劲。和白天那飞镖带出的内劲一般,蓄势待发之中透着一股看不见的压迫。
“想不到堂堂的中原第一剑竟跑到皇宫给人做起了护卫!”一个讥笑的声音飘进了魏兴法的耳朵!
竟然有人知道他原来的身份!
他看看四周几个侍卫,均是毫无知觉的样子,看样子是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原来那人是用了千里传音之术。
“你是谁?目的何在?”魏兴法也用千里传音和那人对话。
那人又是一声嗤笑。
魏兴法继续问道:“你早就来这里了,目的何在?”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嗯?”那个人继续用千里传音的方式道。
魏兴法心道:糟了!他的目的是保护周嘉敏没有任何闪失,那么这个人的目的也是周嘉敏,否则不会想方设法留在寺院了,他急忙冲进了周嘉敏的厢房,大呼:“郡主!郡主!”
如烟道:“魏大人,您这样大声把郡主吵醒了,她刚刚才眯了一会儿。”
周嘉敏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魏兴法,虽然有点恼恨,但想着他不是那种冒失的人,他冲进来定是有缘由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魏兴法一看周嘉敏安好,这时头顶又传来那个戏谑的声音,顿时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那人纯属在暗中戏耍自己,脸一红,嗫嚅道:“这……卑职该死,惊扰了郡主的休息!请郡主责罚。”
周嘉敏摆摆手道:“没事,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自己回房休息吧。”
魏兴法怕周嘉敏担心,也没弄清那人的真实用意便没将此事汇报,退出厢房后,只吩咐那些侍卫更加尽心地巡视。好在,有惊无险,一夜无事。
李从善果真去了宫里,并且真真去了李煜那里告状,他平时是很少来宫里,以前中宗李璟在世时他还会来早朝,还有一股雄心,对皇位也有过觊觎的野心,哪曾想李煜登上了皇位,他渐渐来早朝都不上了。
李煜深知他的秉性,此番来宫里定是没好事,不是支取银两就是胡乱告状的,少了皇室与生俱来的高贵,多了一分无赖之气,又十分骄纵,李煜本来就厌恶他,嫌他没有半分儒雅之气,更是没有功夫过问他那些事,最后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