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匆匆到了御书房,远远便看见清官站在那里,佝偻着身子,他原本就生的单薄,看上起显得尤为可怜。
“清官,皇上在里面吗?”周嘉敏问道。
清官老远迎了上来,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道:“郡主,您怎么来了,皇上正在商讨国家大事呢。”
周嘉敏冷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以往皇上什么国家大事没告诉我?”
清官道:“这次……这次事情和以往的不同。”他自然不能告诉周嘉敏,李煜正在为北宋提亲的事情茶饭不思,更不能告诉周嘉敏朝臣们在朝堂上是如何议论的,几乎所有人均主张周嘉敏远嫁北宋,他猜到了周嘉敏来找李煜的原因,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轻易让周嘉敏见到李煜,否则岂不是火上浇油,让李煜更添烦乱?
如烟见清官想拦着周嘉敏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耳朵,道:“怎么着,你个奴才还想拦着郡主不成?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清官被拉得吃痛,一个劲地叫唤,道:“如烟姑娘饶命!饶命啊!痛,我耳朵痛!”想挣脱却又挣脱不了,说来也奇怪,这清官是自幼跟随李煜的,因聪明伶俐又十分护主,所以李煜登基后他也是水涨船高,成了李煜的贴身大太监,因为身处特殊位置,在宫里谁不另眼相看,私下里对他送礼的人甚多,平时哪个奴才敢得罪他?偏偏如烟不怕,非但不怕他,还经常欺负他,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趁着他二人打打闹闹,周嘉敏闪进了御书房,李煜正在书案上涂涂画画不朽真魔。周嘉敏福身道:“给皇上请安。”
李煜一抬头,微微有些不悦,脸色依旧如常,然后继续埋头作画,道:“你怎么来了?难道清官不在外头守着吗?还是说那些侍卫都在偷懒?”
周嘉敏一听他语气不对,恐连累他人,急忙道:“是我自己要进来的,和他们没关系。”
李煜笑了一下,道:“你来了也正好,朕这会作了一副画。你来看看如何,给朕点评一下。”
周嘉敏上前看了看那副画,是一副水墨山青的山河图。十分壮观,又不是大气柔美,遂笑道:“皇上这幅画真好,大气柔美,壮阔精致。算得上画中精品,远过常流,超出意外。不过,我也不是很懂画画,胡乱点评的,让皇上见笑了。”
李煜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对朕这幅画这般看好,评价很高。朕若不是谦虚,倒以为你的评价甚为到位。你还说自己不懂画?哈哈”
他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北宋提亲事件的影响,这让周嘉敏更加琢磨不透,反而更是担心,想提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皇上……”周嘉敏轻唤。
李煜似乎故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笑道:“走,韩熙载请了一班文人雅士来。我们去看看,顺便让他们为朕这幅画做个点评。”
周嘉敏见李煜心思全在这幅画上,虽然内心觉得委屈慌乱,却也知道此时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应该顺着李煜的心意做事,遂笑道:“皇上,您的画名为何?可题跋了?”
李煜一拍脑门,道:“朕竟把这事给忘了,朕作之前倒是想了一个好名字,你听听合适否,《江山如画》。至于题跋,你帮朕想想,实在不行,就由你来题好了。”
周嘉敏看着那幅画,反复端详了一番,又见雾里江山,云里山河,大气之外又透着无限意境,画里有意,意里成画,且李煜擅长丹青,用墨浅淡恰到好处,但论画的确似乎好画,笑道:“若说皇上这幅画意境优美,画面动人,《江山如画》为名的确不为过,但却俗气了些,配不上这幅画的深远意境,我倒有个名儿,《如此多娇》,娇而不艳,华而有实,江山如画,风光旖旎,岂不是更好?”
李煜一拍手,笑道:“如此甚好!那朕就为此画提名《如此多娇》,这样一来,朕的题跋也就有了眉目,就以命名说起。”
周嘉敏笑而不语,伸出纤纤玉手为李煜研磨。这时清官不知怎地,挣脱了如烟,小心翼翼地进了御书房,本以为二人会剑拔弩张地争论,却见二人郎情妾意地在那里研磨作画,还有说有笑的,他心虚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刚才到哪里去了?”李煜不动声色地问道。
清官捂着红肿的耳朵,道:“奴才、奴才刚刚小解去了,请皇上恕罪。”他的职分便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李煜,若是追究起来,他属于擅离职守,论罪当斩的。
如烟也跟着进来了,给李煜和周嘉敏福身行了礼,便站在周嘉敏的身侧。
李煜道:“韩熙载等人到了没有?”
清官一见李煜转移话题,急忙道:“韩大人他们已经到了,这会子在庆柔坊候着呢。”
李煜一听,卷起那幅画拉着周嘉敏就往外走。
“朕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的,管他什么人来求亲,你是朕一个人的!”李煜突然对周嘉敏耳语道,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嘉敏颇为惊讶,但听了李煜这句话心里暖暖的。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周嘉敏本能地相信这个男人,他定可保护自己的周全网游之逍遥神偷。
到了庆柔坊,韩熙载并一干文人骚客都在那里候着,见了李煜和周嘉敏纷纷跪下来行礼,李煜笑着让众人平身。
李煜向大家展示了那幅画,众人看了一番纷纷说好,一来李煜确实有些画工,二来李煜贵为天子,这些人文人虽有些清高但在权贵面前自然免不了奉承,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