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虽然又惊又痛,神智渐渐涣散,但尚有理智,道:“想来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歹人盗了去。”
她的这句话顿时提醒了如烟,如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也觉得蹊跷。
韩氏急道:“快去兴慈寺找庙里的主持!”又慌忙指派一些小厮去外头请郎中,又布置人手好生伺候。
林仁肇刚行出周府,还没来得及转身,从府里匆匆走出几个人,看样子甚为紧张,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本想回去,但想着自己回去不但帮不上忙,若是被人发现,反而给周嘉敏增添麻烦,到时连累周府都解说不清,心下一横,干脆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就在这时,先前在前院忙活的宝蝉忽然领了一个二等丫鬟进来,给韩氏等人行了礼,本来还挂着笑意,一见周嘉敏脸色吓人,急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是丢了玉了?”
韩氏皱眉道:“丢玉?你如何得知的?”
宝蝉道:“这个丫头来告诉我,说府外头有个少年捡了玉,正候着,说要亲自交给郡主的……”她的话还没说完,韩氏便急忙差人去叫了那捡到玉儿的人进来。
来送玉的是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身量很小,看上去有些瘦弱,只是那双眼睛十分晶亮,待他将玉交给了韩氏,韩氏好生给周嘉敏佩戴上,周嘉敏的呼吸才渐渐稳妥,又服用了一剂安神的药,这才躺下了,如烟在跟前伺候着。
韩氏这才想起问那少年:“你是如何得了这玉的?又怎么知道是我们府上丢了的?”
那少年倒也不慌张,不卑不亢道:“回夫人,路上捡的,那时刚过去贵府的轿子,这么好的玉重生天后巨星。不是你们府上的还能是哪里的?小的就琢磨这么好的玉在我这里也是浪费,倒不如送到府上换些碎银子来得实惠。”
韩氏抬眼打量了一下他,穿着很是朴素,在韩氏这等大户人家看来简直就是寒酸,想不到这样一个不足弱冠的少年竟然在堂堂宰相府里这般说话自如,不仅如此,还想着捞些好处,又觉得好笑又感到气恼,便道:“宝蝉,去账房给他领十两银子。”
那少年笑道:“先谢谢夫人了。依小的看来。这玉有些来头,好像叫什么通灵古玉来着,郡主佩戴了此玉便可以安睡。气色也好了许多,莫不是这玉还有其他古怪?那夫人只打赏小的十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宝蝉见他这般不恭敬,急忙喝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夫人是心善,念你拾金不昧这才赏你的。十两银子够一般人家一年的开销了,你竟然嫌少!”
那少年冷笑一声,看了宝蝉一眼,道:“你们这是恩将仇报!以为自己权势大就想仗势压人,岂不是玷污了府上的清誉?罢了,这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只要你们不后悔就好!”
宝蝉还要发作,但被韩氏挥手制止了,笑道:“算了。让账房给他五十两银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谢谢他了。”
宝蝉不服气道:“谢他作什么?容奴婢多嘴一句,说不定就是这人做的手脚,不然好好的玉儿怎么就丢了呢?”
韩氏还要说些什么,又一个大丫鬟进来。说是兴慈寺的慈空大师已经到了,正在客堂里候着。韩氏是虔诚的佛门弟子,对这慈空大师向来敬重,加之这慈空在整个南唐颇有名声,轻易不离开寺庙,如今大驾光临周府,她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领着几个丫鬟出了院子,交待其余人等好生照看周嘉敏,一时竟没注意到那少年仍旧立在原地。
几个小丫鬟想着这里终究是后院,他一个男子在此处多有不便,便想着轰他出去,怎奈他说没有领到银子,死活不肯走,一番争执下来,竟把周嘉敏给吵醒了。
如烟出来一看,见是一个少年在此,颇有几分惊讶,问清情况后,便差着一个丫鬟道:“你带着他去账房,支取五十两银子给他,就说这是夫人吩咐的。”
可那少年却道:“我在这里候了老半天,这会子再给五十两,我可就不愿意喽!”
“那你想怎么样呢?”周嘉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出来。
那少年看了周嘉敏一眼,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狡黠一笑道:“那就要看郡主的心意喽!”
周嘉敏眉头一皱,对他这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和神态十分反感,道:“依我的心意是一分钱也不给!但既然夫人开了口,我们堂堂宰相府就不能失信于人,你跟着她去领赏银吧。”她随手指了个丫鬟。
那少年本来是一本正经的,见了周嘉敏不但没有生出敬畏的神情,反而现出了痞态,道:“不管怎么说,好歹这玉是我送过来的,好歹救了郡主的性命,对于救命恩人,难道郡主就不问一下高姓大名吗?”
如烟气道:“哪里来的无耻狂徒!敢在郡主面前放肆!当心你的狗头!”
那少年笑道:“好狂妄的口气!既然郡主不问,那我就自报家门吧,我叫肖四毛!听好了,肖四毛就是我,郡主可要记住了,将来好处很多!”他神秘一笑,周嘉敏正巧看见他眼里的精光,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少年有些古怪。
“肖四毛?”周嘉敏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少年怎么也对不上号。
“你下去领银子吧,这些银子也够你花销一段时间了神魔系统。”周嘉敏放缓了口气,看他的穿着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些银子对他来说应该是笔大财富了。
哪知肖四毛却不屑一顾,道:“银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