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煜听从周嘉敏的劝告,开始早朝,处理政务,后宫的事情依旧由周嘉敏代为打理,但周嘉敏的重心全在钟太后的身上,亲自喂汤侍药。
徐芳菲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余波仍在,李煜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徐芳菲为了陷害周嘉敏而暗中拉拢如烟,又暗中收买了很多太医,夸大了她中毒的程度,若是惩治如烟,周嘉敏是如烟的主子,难免会牵连出周嘉敏,何况周嘉敏现在要保着如烟,李煜对此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对徐芳菲也只好姑且放过,只是私下里告诫了一番,又将几个弄虚作假的太医处死,对徐芳菲也冷落了许多。
宫里就有很多传言,说周嘉敏乃是妖精托生,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姐姐,陷害其他妃嫔,并迷惑皇上,以致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处处包庇她,又有传言,周嘉敏之所以貌美如花主要是吸食了人血,当年周嘉敏中了魔障的事不知为何又甚嚣尘上,吵得宫里纷纷扬扬,
“郡主,奴婢这就去撕烂那宫女的嘴!”如烟气道,她听了很多传言,但为了不让周嘉敏心烦,不敢告诉她,想不到几个小宫女在一起插科打诨,竟然让周嘉敏听到了。
周嘉敏冷道:“罢了,现在不是生事的时候,你能撕烂所有人的嘴吗?何况,她们也不过是一群受蒙蔽的可怜人最终信仰!”
如烟道:“可这些人都是胡说!”
周嘉敏冷然而去,背影看起来更瘦弱,却也更坚定,这让如烟有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
“太后,把这个药喝下去,病就会好了哦。”周嘉敏笑道,那个药的味道十分浓重。光是闻着就让人有呕吐的感觉,何况是喝下去?钟太后一直不肯喝,周嘉敏每天就软磨硬泡地让她喝下去。
“哀家不想喝,实在太难喝连”钟太后摆摆手,人道六十如顽童,她现在就如同一个小孩子,需要别人的关心和关注,也需要哄着。
周嘉敏笑道:“乖啊,喝下去,我们吃蜜饯就不苦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这药,太后娘娘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健康。我还要陪着太后去登山看日出呢,去佛光寺求签,为皇上求签,为南唐求签,春天出去郊游。夏天去行宫避暑,秋天登高望远,冬天踏雪寻梅……”
钟太后道:“恐怕喝下去也没用,不过,哀家喝,就算再难喝哀家也喝下去。哀家不想看日出,也不想求签,哀家只想多了一些时日。好见着皇上与你成婚,哀家这心事才算了聊了。”
周嘉敏笑道:“怎么会呢,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这往后的好日子多的是呢,南唐的国势也日渐好似一日。皇上勤勉公正,爱民如子。百姓也爱戴皇上,太后不过是操劳过多,这才积劳成疾的,要是依敏儿太后理该放宽心态,好生调整,如何有不康复的道理?”
钟太后皱着眉头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下去,周嘉敏选了几样精致的蜜饯送到钟太后的嘴里,笑道:“太后,快些过过嘴。我昨天去祠堂礼佛了,向佛祖求告让太后娘娘快些康复、长命百岁,晚上就做梦了,梦见佛祖冲我微笑,说我得求告他已经收到了,而且说太后乃是敬虔之人,理应厚爱,所以就准了我的祈祷。”
钟太后笑道:“真有这么回事?不是说出来哄哀家开心的?”
周嘉敏笑道:“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二人正聊着天,有太监进来通传,说了薛九等人进来拜见,钟太后一听不悦道:“她们岂是真来看望哀家的?不来吵哀家就好了,你下去和她们说不用拜见了,让她们退下吧。”
周嘉敏帮钟太后捶捶腿,舒缓了一下筋骨。
不一会儿小太监又进来道:“回太后,几位娘娘均说惦念太后的凤体,想看望太后娘娘,哪怕是一眼,这会子正跪在殿外。”
钟太后看了看周嘉敏,苦笑道:“瞧瞧哀家的这些好儿媳,哪里是来看望哀家的,估计是看哀家死了没有!那点算计哀家岂是不知!”
周嘉敏笑道:“太后息怒,她们对太后都是极为尊重的,绝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来帮太后梳理一下妆容。”
钟太后道:“她们的来意你也是知道的,还帮她们说话!”然后叹了口气,道:“你就是这么个可人儿,所以哀家心疼你,想帮着你。如今皇上也全心都在你身上,看着他这么宠爱你,哀家也放心你嫁给他,只是,哀家担心他独宠你,一个帝王不能做到雨露均沾,子息祚薄,愧对先帝和祖宗!”
周嘉敏听了这话也伤神,但不敢说出来,恐怕让钟太后伤心,只得道:“太后不必多想,皇上不会独宠于我,就算他要这么做,我将来也会劝阻的,毕竟子孙为大,南唐的江山社稷为大。”
钟太后道:“难为你了,好孩子。”又对那小太监道:“让她们跪一会,既然喜欢跪着,那就半个时辰后再进来吧。”
半个时辰后,薛九等人青着脸进来了,天气已经转凉,在大理石上跪半个时辰,寒气早就从膝盖传到了体内,一个个脸色不佳,明明心里有怨气却不敢发作,对钟太后嘘寒问暖。
钟太后淡淡地答着,薛九忽然哭了起来,道:“太后这般病着,我恨不能以己身替代大艺术家。”其他几个人见状,也纷纷以手绢拭泪。
周嘉敏冷道:“太后需要休息了,诸位姐姐若是无其他事还是请回吧。”
薛九正是受了气无处发火,听周嘉敏这么言语登时有火冒三丈之势,但想着以前无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