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正暗自呐喊:何人敢这般喧哗?
就听李煜、李牧道:“臣(弟)参见太子殿下校园全能高手。”
原来是太子李弘冀!
周宪与江采儿也急忙出来行礼。
就听李弘冀笑道:“原来二位贤弟都在,本宫也是听闻六弟回来了,这才赶着过来见一见,唯恐来迟一步,六弟又闲云野鹤去了。”
李煜笑道:“臣弟无能,又生性闲散,不能为皇兄分忧解愁,倒是向往那种处江湖之远的生活。”
李弘冀看了周宪一眼,笑道:“六弟倒是狠心,竟舍得王妃这等标致赛天仙的人儿。”这话说得有些轻浮,周宪微微垂首,脸有些红。
“这位是?”李弘冀忽然看见了立于一侧的江采儿。
周宪笑道:“回太子殿下,这位便是礼部侍郎江大人的千金,小名唤采儿,字尚美,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倒是南唐名副其实的大才女。”
江采儿先是一愣,继而腼腆地笑起来,那娇弱的神态让李弘冀更是动了几分心思,点头笑道:“好!人如其名,的确是光彩!”
江采儿微微一躬身,道:“臣女多谢殿下夸奖。”
且说这李弘冀,是南唐元宗李璟的长子,公元924年出生,年长李煜12岁,先是封为吴王,后封为太子。平时为人沉厚寡言,极善猜忌,加之元宗六个儿子中,仅他与李煜幸存,他对李煜便多了几分提防和猜忌,以致李煜有所避讳,只得寄情山水,平日即便在宫中也是吟诗作画,与一干舞姬歌酒为乐。
李弘冀又道:“怎么仁郡王今儿也在此?莫非叔父不需你代为代理军务要事吗?”李牧乃燕王李景遂的长子,李景遂掌管南唐的兵马大权,平素也协助李景遂处理诸多繁杂军务及政事,但由于李弘冀的猜忌,只得退避三舍,倒也落得清闲。
李牧急忙道:“周太傅的千金坠马而伤,臣与郑王送与宫中救治。父王说,政务有太子殿下处理,军务也迟早要交到太子殿下的名下,如今只是暂为代劳,有事当与殿下协商讨教,不须我等置喙。且闻殿下近日凯旋得胜,父王更是存了心思将兵权移交殿下,已经上表,等着圣上御批。”
李弘冀一听李牧提到战事功绩,便沾沾自喜起来。
说起这李弘冀虽有诸般不是,却有非凡的军事才能。当日,后周军队攻占广陵,吴越也入侵常州,此时李弘冀驻守润州,局势危急。考虑到李弘冀年少,不曾迎敌,李璟生怕出事匆忙间欲召回李弘冀。
金陵众将一致上表请愿,以为一旦主帅临敌逃离,必定军心涣散。李弘冀也慨然决定与诸将同守润州,拼死一战,绝不独生。一时之间全军上下士气大振。
面对强敌,守城军连续战败,李弘冀了解到都虞侯柴克宏英勇善战,就以自己生命担保破格提拔柴克宏为前敌主将。众人皆以为临敌换将,实为不祥,一旦战败,罔顾王命,后果不堪设想。但李弘冀不为所动,而柴克宏也心念恩情,越战越勇,在稳固润州之后,又率兵解救了常州之围,大破吴越军,斩首万级,俘虏了十多位将领。
李弘冀考虑到局势危急,且不知周军进一步举动,就下令把所有俘虏将领全部在辕门前杀死,全军为之振奋,吴越为之胆寒,皆以为李弘冀魄力非凡乃大将之才。
李弘冀临敌不逃,可见其有胆略;战局混乱,择良将于瞬息,可见其有眼光;以性命担保,与将士同生共死,可见其有决断,精通带兵之道;斩俘虏于军前,大壮南唐军威,可见其勇毅。但他仍有两处死穴,一是善猜忌,让一干人等人心惶惶;二是好色,见他看江采儿的神色,周宪便明了几分。
“那现在伤势如何?”李弘冀问道,“本宫也去探望一番。”
周宪便将李弘冀引到了内间,对周嘉敏道:“快给太子殿下请安。”
周嘉敏倒也不含糊,急忙挣扎着要起身,道:“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千岁!”这才看清他的样貌,生的威武不凡,体格也健壮许多,眉宇之间流露出浓烈的王者之气,有几分戾气,倒不是李煜所能比拟的。
李弘冀大手一挥,道:“免了,既已受伤,就不必多礼了,本宫不怪罪便是。”
周嘉敏与周宪一同谢了。
李弘冀又道:“既是郑王妃的妹妹,都是一家人,就在宫里好生养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那群太医。”
李煜道:“前儿见了父皇,越发清瘦了,还在为前方的战事忧虑,惊闻周贼已然攻占泗、濠等州,淮北也将不保。”
李弘冀眉头一皱,道:“那六弟以为当如何?”
李煜顿了一下,道:“淮北本是后晋、后汉朝代交替的混乱之季我朝的占地,那里的民众本不是安顺之民,如今听闻有倒戈的传言,臣弟以为刘彦贞不足为将谋,周朝的赵匡胤却是难得的将才,若是将其策反或暗杀……”
不等李煜说完,李弘冀便道:“我堂堂大唐,江南富庶之地,岂能做那暗杀的勾当,且不说刘彦贞如何能征善战,为国家社稷有过汗马功劳,你身为南唐皇子,自不该灭威风自己长他人志气!”
李煜吓得不敢再言语,对方才的话后悔不迭。
李牧道:“郑王也是一时心急,还望殿下恕罪!”
李弘冀不悦道:“既不能为国分忧,便省点心思在诗词上,也算是有个所长,何苦操这劳什子的心,倒无端增添了别人的忧烦!只要本宫还在,那周贼也休得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