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笑道:“那本宫就教你,你告诉你父王,就说南唐国势强盛,现在的国主又在励精图治,百姓渐渐安居乐业,只是北宋大军压境,这才分身无术,否则早就调兵去了北宋后方,因为北宋喜欢南方的富庶,却嫌弃北方的积贫,何况,即便我南唐得了北宋北疆的领土,却也千里之遥,不好管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北汉,若是北汉攻不下来,南唐还会派兵支援,来个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另外,皇上也会给贵国的皇帝去信,说明情况。本宫听闻贵国皇帝乃是有雄心大志之人,岂能甘心久居土地贫弱的北方?”
刘可夫似有心动。
周嘉敏继续道:“女人有三从四德,在家从符,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现在既然嫁人了就应该为自己的丈夫着想,何况你方才也说了,你娘家并不宠你,就算将来南唐危急,北汉也不是你的容身之处,所以,留在南唐,获得皇上的欢心和宠爱,成为皇上的贤内助,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上策。”
刘可夫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娘娘的话让臣妾听了心头一亮,这些道理臣妾也懂,也曾想过,只是又不敢去想,臣妾这等无才之人,怎能成为皇上的贤内助呢?现在皇后娘娘给臣妾指明了一条道路,臣妾一定会尽力去尝试,只是能否成功,臣妾真不敢保证。”
周嘉敏笑道:“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愿意去行动更是难得,谁说去做事就一定会成功呢?但是,这次本宫会助你成功的,到时皇上自然纪念你有功于社稷,自然会宠着你;别人也看到你娘家的势力,虽然远在他国盛宠枕边妻。却与南唐休戚相关,谁敢小看你?”
刘可夫笑道:“多谢娘娘指教,愿意服从娘娘差派,还请娘娘不要嫌弃臣妾愚笨。”
周嘉敏道:“姐姐这说得哪里话,你愿意为皇上分忧解难,本宫这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刘可夫羡慕道:“娘娘与皇上这般情深意重,真是让臣妾羡慕和敬佩。”
周嘉敏浅笑道:“本宫与皇上的情意,你们大概不能明白,只要皇上不那么愁苦,本宫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肯用心对待皇上。皇上是重情义的男子,会感觉到得,会回应和回报你的。”
刘可夫坚定地点头。道:“臣妾明白。”
周嘉敏又道:“快些回去吧,皇上在荣汉宫等你了。”本来李煜是安排来凤栖殿,他们也一早便说好了,但周嘉敏和他说了情况,并要求李煜去荣汉宫。
刘可夫不敢相信道:“皇上。真的在荣汉宫?那臣妾……臣妾先行告退。”周嘉敏又叫住她,将自己头上的一根珠钗取了下来,好生插在刘可夫的头上,左右端详了一下,道:“去吧。”
刘可夫欢喜而去。
周嘉敏一个人坐在那里,微微叹息着。
为了帮助自己的丈夫。却把丈夫推进别的女人的怀抱,这样的女人是不是世间少有?这样的女人是应该赞美还是诟骂?“外头天凉,水汽大。娘娘还是进来吧。”如烟轻声道,一件外罩批在了周嘉敏的身上。
周嘉敏喃喃道:“我是不是太傻了?这样做值得吗?”
如烟看她神情落寞而无奈,心头一动,道:“娘娘,您是最好的女人。是不是傻奴婢不敢说,但您始终是对的。这是奴婢坚信的东西。至于值得吗?奴婢更不敢评论了。”
周嘉敏苦笑了一下,道:“你进去歇着吧,本宫自己走走,很快就回,不用担心。”
如烟道:“娘娘,您知道奴婢肯定会担心的,所以奴婢要跟着娘娘,远远看着就好,不会打扰娘娘的。”
周嘉敏没有说话。
这宫里虽然是通火通明,但却静谧,似乎都沉睡了,是沉睡了?还是不眠人害怕噩梦的侵袭而让灯火照亮?
自从大婚以来,李煜每晚都陪着她,她习惯了,她以为这是正常的,以致她忘记了,自己和李煜不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平凡夫妻不曾拥有的东西他们享用了,但平凡夫妻能做的事他们不能做,所以老天是公平的。
她知道李煜此刻拥着另一个女人在怀,这是她再三劝说的结果,那李煜是怎么想的呢?他若因此欣喜,周嘉敏会痛苦,因为她觉得李煜并不真爱自己;若李煜因此而痛苦,她会比李煜更痛苦,因为李煜的痛苦是她强加的。
不眠的人,不独有她,还有荣汉宫的李煜。
在刘可夫的身上驰骋了一会,他略带叹息地释放了,没有温柔的前戏,没有奋力的挑/逗,也没有力求让对方愉悦的激情,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对刘可夫说了些体己话,这对刘可夫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宠,是前所未有的,她心里生出浓浓的依赖感,她要帮助李煜,像周嘉敏说的那样力求成为李煜的贤内助,让李煜认可她是个有用的人,不是可有可无的,让她千里迢迢前来联姻的价值得以体现。
李煜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周嘉敏的音容相貌,不仅如此,当他说服自己努力闭上眼睛的时候,却看到周嘉敏的眼中饱含泪水远来,是你。
自己辜负她了吗?这是她自找的——李煜还有些气愤!这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将自己推向别人的女人!他没有皇上的优越感,没有才子的骄傲感,她竟然要自己陪着别的女人过夜!自己是皇上啊!
可是,李煜的愤怒之下更多的是心疼,若不是因为自己,若不是从大局出发,若不是关心南唐的局势,她会这么做吗?他们新婚不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