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远离京城,虽不知金陵境内到底是何境况,但也在军营中听到一些消息说南唐到处传言他要投靠北宋,投诚书早已交到了北宋晋王赵光义的手里,又有人传言李煜要将他满门抄斩,甚至有人说,将军府已经被李煜派人包围。
一个裨将进来,道:“将军,反吧,李煜不值得您拼死效忠,这种昏君,心里只有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不顾百姓的死活,如今听进谗言,必然对您不利。”
另一个副将跟着道:“是啊,将军,反吧,凭将军这等才干,到哪里不是叱咤风云,何苦屈居在这弹丸之地!那个国主对外一个劲地退让,对内却排挤打压有志之士,岂不是昏君!这种人保他何用!”
林仁肇没有说话,沉闷了喝酒,却听见外头的士兵通报,说北宋的大臣带着厚礼要来拜见他,林仁肇直接喝道:“不见!给我斩了!告诉他滚回去,胆敢进入南唐境内半步,就给我斩了!”这些人显然是故意造势,好让他投诚北宋的事弄假成真,让大家更加信以为真。
那副将道:“将军!国主若是真心相信将军,为何要扣押将军的家人?岂不是要拿将军的家人做威胁?这岂是明君的做法!”
林仁肇冷道:“这件事不必说,自古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如果真有人陷害我叛逃,国主也信以为真,要治罪下来,我也就认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我相信后人肯定可以还我一个清白。忠臣不事二主,这辈子我绝不当逃犯,哪怕他就是昏君,我也不降宋!”
那裨将忍不住道:“将军。属下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将军为南唐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将军的忠勇正义前无古人,属下愿意一辈子追随将军,听从将军差遣,无论将军是要继续保南唐,还是投北宋!属下这就下去阻止那北宋的大臣,他胆敢朝前一步,属下就直接斩杀!请将军放心!”
说完便退了下去。
林仁肇在营帐内深深叹气,从行囊里翻出前段时间周嘉敏托李牧送过来的雕像。轻轻抚摸着,男男道:“我答应过你,这辈子不背叛南唐。这辈子辅佐李煜。我现在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让我立下这样的誓言,也许你早就料到了这样一天,料到了这样的处境,可你让我怎么办?我可以不惧生死,可我父母家人呢?”
他苦笑了不死武帝。眼角带着点点的泪,谁会想到这个驰骋沙场多年的男子竟然黯然泪流?
北宋的那位前来说和的大臣被林仁肇手下的那个裨将一箭射死,这让赵光义大为恼火,要知道此人乃是他的心腹,特意派过来做说客的,能劝林仁肇归降最好。不能劝动他,至少制造出更多的留言,好挑拨他与李煜之间的君臣关系。本来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不想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丢了自己的心腹,不由得大怒,本来他就对林仁肇恨之入骨。这些年,多少大宋好儿郎死在了林仁肇的枪下。他想拉拢他也不过是看在他有几分才华的份上,现在他如此一再不识抬举,赵光义想除掉林仁肇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李从谦赶到边关的时候,正好恰值北宋派人说降之时,李从谦在京城便听闻林仁肇暗中勾结北宋,如今又看见了北宋送来的礼物,心里更加惊疑不已,本来就是肩负使命来稳定军心的,这下看来,自己不得不谨慎小心。
“国公一定要小心,这林仁肇若真有反意,有可能会拿了国公去北宋邀功请赏。”一个文人模样的人道,这是李煜特意安排在李从谦身边的军师,李煜担心李从谦年轻,生怕他有什么危险,便派了一些老道的人跟着过来,有能文的,比如这位师爷;有能武的,比如那些隐藏起来的高手,正混迹在普通的士兵当中。
李从谦道:“这个我心里有数,我先去试探他一番,他若真心向着南唐,便会斩首那劝降的宋臣。后面的事情,我们见机行事。”
李从谦还在帐内就坐,林仁肇的副将便手拎着那宋臣的首级进来,诉说了前番事情经过,就是按照林仁肇的吩咐,将贸然入南唐境内的宋臣给射杀了。
林仁肇道:“国主派了过来前来主战,又带了诸多兵马来,想必北宋不敢轻易来犯。”
李从谦笑道:“有林将军这等英雄将军,北宋是以不敢来犯。国主时常提起将军的神勇,南唐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次国主让我前来,除非封赏以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将军。”
林仁肇一惊,“哦?国公请讲。”
李从谦从随从那里接过圣旨,道:“林仁肇接旨。”
圣旨中,李煜加封林仁肇为兵马大元帅、世袭普临侯,命其不惧流言,好生保家卫国。当然,李煜除了想拉拢林仁肇以外,对他也是有所防患的,虽然加大了他的官衔,却没有给他实际更多的兵权。
林仁肇道:“多谢国主陛下。林仁肇肝脑涂地,以报恩典。”
李从谦又摒去所有人,单独留林仁肇在帐中,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交代林将军。”
林仁肇恭敬道:“国公请讲。”
李从谦道:“天下的传言,将军已经清楚,将军可有什么应对策略?我与皇兄均不相信林将军会做出这等不齿之事,皇后娘娘与周大人也是力保将军,可这样终究是被动、被宋人牵着鼻子走,将军可曾想过破解之法?”
林仁肇犹豫了一下,道:“微臣对国主、南唐的忠心天人可鉴,若有半点异心,天诛地灭。但微臣有一事不明白,既然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