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竟然放开了周嘉敏,笑道:“李煜,你看看,本王可是正人君子,你说放开她,本王可真的就放开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呢?”
他用力拍打着李煜的脸。
周嘉敏跑过来,一把推开他,让赵光义打了个趔趄,他愤怒地看着周嘉敏心疼地帮李煜擦着脸上的血迹,然后阴沉地笑了,道:“好!你们夫妻情深是吧?那本王就成全你们!来人。将李煜拖下去斩了!”
几个士兵过来,粗暴地拖着李煜,周嘉敏紧紧地抱着李煜不肯放手,怒道:“赵光义,你不是说成全我们吗?要杀,就把我们一块杀了。”
赵光义怒道:“不要逼迫本王的耐心!本王若是不高兴,把整个南唐都屠了!”
周嘉敏冷眼看着他,将李煜的手握得更紧了,在死亡时刻,有个人肯紧紧拉着你的手不放,愿意黄泉路上与你同行,是不是不幸中的万幸?是不是一件凄美的事情?
其余人听见赵光义要处死李煜,纷纷哭泣起来,跪在赵光义的面前哀求着。
赵光义扫了一眼那些人,指了指其中一人,道:“你抬起头来。”
周嘉敏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赵光义指着的人正是窅娘,窅娘轻轻地抬起头,赵光义冷道:“上前来。”
窅娘起身上前,给赵光义福身行礼。
赵光义撇撇嘴,道:“你教什么名字?看你这打扮,也是李煜的妃子喽,什么品阶的?”
窅娘有些胆怯,但尽力使自己不紧张,道:“奴婢窅娘,是良媛。”
赵光义冷笑道:“你的姿色很一般,但身段不错。就你这姿色,也只能当个良媛了。你有什么特长吗?”
赵光义躺在榻上,享受地饮了一杯酒,带着一种色迷迷的眼神扫视着下面跪着的一些女人,又总是若无其意地看向周嘉敏。
窅娘道:“奴婢会金莲舞。”
赵光义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道:“哦,你就是那个削小了脚,会在金莲花上跳舞的女人?”
窅娘道:“正是。”
赵光义邪魅地笑了笑,道:“那你提起裙子。让我看看你的脚,到底有多小。”
窅娘没有动,赵光义冷道:“难道你要本王下令让那些士兵来给你掀裙子吗?他们可都是粗人!”
周嘉敏忍不住想发作。却被李煜拉住了,冲她摇摇头,在他看来,能用其他人引走赵光义的事情,保得周嘉敏和自己暂时的平安。那是值得的。
窅娘极不情愿地将裙子朝上拉了点,赵光义抬着脑袋,仍旧在那里喝酒,看也没看,直接道:“被盖住了,本王看不到。”
窅娘咬咬牙。又将裙子朝上拉了点,赵光义仍旧道:“再高点,本王看不到!再不能让本王满意。就不要怪本王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窅娘狠狠心,将裙子拉到了大腿上,虽然里面还穿了裤子,但当众将外裙和衬裙都拉到大腿上,而且是在这样的情景下。那是奇耻大辱,是连妓/女都不屑去做得事情笔仙不温柔。
她的眼泪开始打转。她心里有无尽的委屈,一来是恨赵光义这样折磨自己,二来是恨李煜竟然弃自己不顾。
如果现在受折磨的是周嘉敏,李煜会不闻不问吗?
在李煜心目中,只有周嘉敏一人是他的女人,那么她们都算什么?
她和其他嫔妃一样将青春、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李煜,可是这么多年,她们得到了什么?她是不是最凄惨的那一个,明明是最在意李煜的,为了得到李煜更多的宠爱,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刻薄、自私、妒忌、暴躁,可她所做得一切却让李煜离她越来越远。
眼泪滑落下来。
赵光义冷冷一笑,道:“哟,还哭了?本王最讨厌哭丧着脸的女人!如丧考妣一般!真令人倒胃口!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享受享受!你们随着本王征战那么久,想必已经迫不及待了。”
几个士兵冲上来,他们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淫/秽的笑容,似乎早就蠢蠢欲动,周嘉敏道:“赵光义你不能这么做!”
赵光义摆摆手,示意那些士兵停下来,冷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叫你们现在都是本王的阶下囚!哼!你再敢聒噪,下一个去陪那些士兵的人就是你!”
李煜急忙将周嘉敏拉了回来,示意她不要多说。
“如果我死了能消除王爷的仇恨和愤怒,我愿意当场自刎,只求王爷放过这些女人,她们跟着我并未享受过什么福分,不该为了我而遭受这份折磨。请王爷成全。”他跪在地上,脑袋沾着地面。
赵光义冷哼了一声。
那些妃嫔们见李煜这般为自己求情,心里万分感动,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纷纷跑到李煜面前,哭道:“臣妾不怕死,只要和国主在一起,臣妾就算是死也值得了。请国主起来,不必为我们求情。”
窅娘含笑看着李煜,道:“谢谢你,夫君,请准许臣妾这么叫你。无论是你王者还是败寇,都是臣妾认定的夫君。夫君能为臣妾求情,愿意为大家去死,这就是大爱,就是大义。臣妾又岂能拖住了国主的脚步,又岂能做个胆怯的懦夫?夫君,如果有机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她又冲周嘉敏盈盈一福身,道:“多谢娘娘,谢谢娘娘这么多年的教导,您让臣妾学会了许多东西,臣妾在您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谢谢您,以往有对不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