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淡淡道:“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
李煜笑着搂过她,道:“有你在,一切都好,朕会振作起来的。”李煜对现实有一个客观的评估,他知道赵匡胤并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赵匡胤可以接受他的投诚,赵光义也不会让他好过,也许南唐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这一切担忧他并不想让周嘉敏知道。
在礼贤馆里住了几天,赵匡胤才派了太监来,李煜恭敬地接待,问那太监道:“敢问公公,陛下有何吩咐?罪臣罪该万死,只求死前能再见皇上一面,亲自负荆请罪,以弥补自己的过犯。”
那公公笑了笑,道:“陛下并未提及国主的事,洒家这次来也并不是请国主的。”他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李煜接过贴身太监捧过来的珠宝,送给那太监,道:“还请公公笑纳,公公从皇宫到礼贤馆颇多劳累,还请公公不嫌弃。”
那太监假意推辞了一番,道:“那洒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国主也不必担心,圣上并未动怒,之前曾提起过国主,还夸赞国主才华横溢,所以,国主只管在此敬候佳音,圣上福泽天下,不久应该是有封赏的。”
李煜听了这话,系从心来,顿时放松了许多,道:“那公公来此,有什么吩咐?”
那太监笑道:“洒家哪里敢吩咐什么,是圣上请周皇后进宫。”
李煜惊道:“请皇后?公公可否听错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来了北宋一段时间,赵匡胤召见的不是自己,是周嘉敏!人到中年,作为男人,李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后蜀、南汉等国家的遭遇,更让他惶恐不安。
他曾经担忧的事情就在眼前,而且没有破解之法。
赵匡胤召见周嘉敏,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李煜的心剧烈地跳着,周嘉敏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道:“我不去,我今儿身子不舒服。”她转身进了屏风之后。
李煜又给贴身的太监使了眼色,给那太监送了许多财物,道:“贱内这段时日舟车劳苦,身子虚弱。又水土不服,这几日一直不舒服,还请公公回去代为转告。”
那太监冷哼了一声。道:“洒家可以帮你回话,但后果还是要你们自负,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李煜应诺,送了那太监出去。
那太监回了皇宫,见了赵匡胤。急忙将李煜的话陈述了一番。
“那你看小周后可有病态?”赵匡胤道。
那太监道:“奴才见了,小周后十分消瘦,看样子的确是病了,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特回来请教皇上。”
赵匡胤道:“原来是病了,那你去太医院带几个太医过去看看。再选一些上好的补药送过去。”
那太监急忙应了,一溜烟去了太医院星际画师。
且说送走了那太监,李煜与周嘉敏愁苦地坐着。道:“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赵匡胤为什么要召见你,我多少还是能想到的,这也是我最怕见到的。”
周嘉敏心里一惊。李煜这话再明白不过,想表达的就是赵匡胤看上了自己。想将自己占为己有,遂道:“好女不嫁二夫,这个道理我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请煜哥哥放心。”
李煜见周嘉敏语气里带着不悦,话又说的这般严肃,急忙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很多事恐怕都是人力难以控制的,我们还是要有所防备为好。”
周嘉敏道:“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我。”
李煜叹气道:“我还是想办法送你出去吧。”
周嘉敏道:“如何能出去?这里围得这般严实,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李煜道:“我在这宋朝皇宫还有几个暗桩,这时可以用得到,另外,花蕊夫人不也是在皇宫吗?而且赵匡胤很是宠爱,可以让她过来帮个忙。”
周嘉敏道:“只怕她不肯,若是到时又将我们的计划供出去,恐怕弄巧成拙了。”
李煜道:“这个你无须担心,听说,她颇为义气,对赵匡胤等人也十分憎恶,最多不帮我们,不至于出卖我们求荣。”
周嘉敏道:“那要让费清姐姐来了才好。”
李煜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朕自有安排,虽然朕现在十分落魄,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朕还是有些东西没有用到,是到了发挥功效的时候了。”
周嘉敏笑了笑,道:“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对于李煜,她想起来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多么温柔、多么有才的一个人,偏偏这样的命运。
李煜笑道:“哭着也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为什么不笑着呢?我记得这话是你曾经说过的,第一次听的时候,颇有点石破天惊的意味。”
周嘉敏笑了,道:“就是这个道理,哪怕还有一天,我们也要好生活着。我现在不是担心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喆儿,我们对不起他,不但没给他带来荣华富贵,也没有给他丝毫的父爱母爱,还让他一出生就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李煜抱着周嘉敏,柔声道:“他会理解的。”
二人在礼贤馆走动了一会,总共也就那么大的地方,环境布置与南唐皇宫相去甚远,这让李煜颇为伤感,一个劲地道:“让你受苦了。”
正说着,一个太监领着几个太医过来,道:“皇上下了口谕,让洒家领着太医们给周皇后瞧瞧身子,还给带了些补品来。”
李煜急忙道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