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随韩氏回到金陵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倒不是坐车,是乘了船回去的,正好因着江边,一路由洪州驶到金陵神医爱妃:邪皇求勾搭。
才上了岸,便看见仆妇及小厮们抬着软轿来接。
“敏儿回来了。”周嘉敏刚下了轿子,便见周宗立在那里正满面笑容地望着她,心头不由一阵。
周嘉敏微微福身,道:“孩儿给老爷请安。”
周宗急忙扶起她,笑道:“回来就好,不必拘礼!”
韩氏见这番情景,笑了笑,拉着敏儿便往里走,道:“你的房间一直在,每天都派了人去打扫,老爷说哪怕以后你只回来住一天,也让你住的舒心,快随我去看看。”
周嘉敏一听这话,心头一暖,那种不曾割舍的亲情又萦绕过来。
邢飞打着颤颤儿请安,然后对小厮们吆喝:“都小心点,留着点眼神,别摔了碰了!”
周宗跟在韩氏与周嘉敏身后,笑道:“我让厨房准备了几样敏儿爱吃的小菜,先洗漱、换件干净的衣裳,准备吃饭。”
一听韩氏与周嘉敏回府了,周含香急忙出来迎接,笑道:“给夫人请安了。好妹妹,可怕你们给盼回来了。”她一身素雅,有几分妇人的神态,安详了许多,眉角虽然不展却不似先前那般愁苦。
周嘉敏笑道:“好姐姐,我也是想你想得紧。”等她一抬头,全府的姨太太们都恭敬地立在那里,她一眼便瞧见了一个年轻的妇人,不是蕙兰是哪个?
见到她周嘉敏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她与周宗当初是怎样反目成仇,难免多了几分先入为主的憎恶。前几次她回府不曾见这蕙兰,又闻仆妇说她被遣了家去,说是怀的并非周宗骨肉,怎地这会子成了姨娘?
“夫人,蕙兰为何在这里?何时成了姨娘?”周嘉敏悄声问道。
韩氏嗔道:“你这孩子,素日那般聪明伶俐,怎生起这呆根子来,老爷的事连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岂要你管了去?”
周嘉敏本就不快,被韩氏这番责骂,心里便多了几分委屈。
就在档口,周如芬笑着跑出来,道:“夫人安好!妹妹可回来了,可让姐姐好想!”
周嘉敏笑道:“三姐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真是赛过那画里人儿。听说姐姐好事近了,我打心眼里乐得紧。”
周如芬的确比以往出落得漂亮,眉眼长开了许多,又是最爱扮俏的,现今又与孟少飞两情相悦,更显得水嫩而娇俏。
“妹妹可真会说话,难怪妹妹不在家,老爷天天念,夫人天天想。”周如芬道。她比府上的其他人都爽气许多,这也是周嘉敏最欣赏的地方。
周嘉敏不慌不忙差人将东西搬了进来,一一给在座的人送了礼物,最是讨着每个人的心思来的,竟哄得人人开心,像是得了宝贝。
给韩氏的是一副碧玉双合的簪子,古雅大方,最适合韩氏的气质;送周宗的是一枚鼻烟壶,还配了个金丝线的锦囊;给周含香送的是一套锦帛的衣裳,如同亲自替她裁量了一般甚是合身;给周如芬送的是一套粉水晶的饰物,从坠子到镯子一应俱全,喜得周如芬合不拢嘴,其余人也都有礼物。
因她没料到蕙兰已经成了姨娘,没有准备她的礼物,便临时起意,送了她一对翡翠镯子,一看就是上乘货色,让那蕙兰十分感动。
吃完饭,正陪着周宗等人喝茶,就有仆妇来传,说是孟少飞拜见。
周如芬一听孟少飞来见,便羞着躲到后院去了,这南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订了亲的男女在成亲之前不能相见。
孟少飞先是给周宗与韩氏请安,见周嘉敏也在场,笑道:“原来敏妹也在,可好,芬妹时常念叨起你。”
周嘉敏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与表哥道喜嘛,这厢恭喜表哥了。”
“小嘴会说话儿,少不了你的好处!”孟少飞道。
周宗见不得他这般与周嘉敏说话,便冷道:“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孟少飞这才正色道:“我娘亲找人算了黄道吉日,我与芬妹的八字也甚合,就定在下月初八,还请姨丈老爷过目。”
周宗微微皱眉,冷道:“太子仙逝,齐王也殁了,不过是一两月的事情,如今国主悲不自已,举国哀痛,若是定在下月初八嫁娶,你觉得妥当吗?”
他这一问竟把孟少飞问住了,孟少飞脸上挂不住,支支吾吾道:“是欠妥当,倒是……倒是……还请姨丈做主。”
韩氏圆场道:“老爷,您且让少飞回去仔细定夺,定在下月初八,是妹妹的心意,别错怪了孩子。”
周宗冷哼一声,只顾品茶,不再理会。
孟少飞自知脸上挂不住,不着边际地和韩氏及孟姨娘闲聊了几句,听得周嘉敏云里雾里只有失神的份。
孟少飞起身道别,临走时给周嘉敏使了个眼色,周嘉敏会意,在他走不久便寻了由头也出了厅堂。
果真,孟少飞便在一旁的观景亭候着。
“表哥好兴致,在这里看风景呢。”周嘉敏笑道。
孟少飞笑道:“好你个丫头,竟在这冷风里说我的风凉话,不怕闪了你那小牙!”
周嘉敏笑道:“不怕,不怕,等一下表哥还有求于我,唯恐我闪了小牙。”
孟少飞笑道:“哪个要求你?”
周嘉敏道:“当真不求我?我倒是忘了,表哥是个大将军,自是不需求人的,那我便去了。”
孟少飞见周嘉敏欲离开,急道:“敏妹慢走!我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