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道:“我如何不得知,那丫头向来举止轻佻的,又整日与少飞耳鬓厮磨,作出越雷池之事是迟早的,连孟姨娘最近都收敛了许多,一直央着我快些将亲事办了,若不是心虚,何必急这一时半刻?她们母子都是不主贵的货色,却差点爬到我头上,我非常她们常常我的厉害,让她们知道谁是主母网游之妖仙!”
周嘉敏一听更是吃惊,想不到韩氏还有这狠戾的一面,心道:夫人既然这般说,定是有了整治她们的法子,若是闹出来,那周如芬必定认为是我告的密,因东西是我交过去,她必定以为只有我知道,到时免不了要与周如芬、孟少飞等人结怨,我又何苦来着?我若阻止夫人去查,便要引起夫人的怀疑,恐怕更是势在必行,该如何是好?
正思索间,就听韩氏唤道:“敏儿?敏儿?可是累了?快歇着吧,这些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家不要牵扯进来。”
周嘉敏笑了,直接腻了过来,趴在韩氏的腿上,道:“夫人打算怎么整治呢?”
韩氏道:“你个女儿家问这么多作甚!”
周嘉敏笑道:“好,我不问!可是夫人,若是三姐姐没那辱没门第的事,夫人这番闹出去她们恐怕要闹腾了,就算她们肯依,可姨太太那边如何肯依?若是三姐姐真过了本分,做了闺阁的丑事,夫人整治了她们,将军府的脸面如何放?她们丢人现眼事小,我们周府不也是随着蒙羞?”
韩氏微微颔首,道:“有几分道理,投鼠忌器,投鼠忌器啊!但这母女平素不把人放眼里,着实可恨!”
周嘉敏笑道:“夫人若是想出这口恶气,这有何难。”
韩氏笑道:“敏儿有什么好法子?”
周嘉敏笑着附耳过去,对韩氏耳语了一番,韩氏听罢笑道:“倒不失为好主意。”——且说这是后话了。
“乖女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给为娘说来。”孟姨娘轻声软语道。
周如芬慵懒地躺在床上,不耐烦道:“都说了,莫要来烦我躁我,如何就不听?”
孟姨娘脸色一沉,道:“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周如芬道:“哎呀,娘亲!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事你不知道?”
孟姨娘道:“你虽不出门,但少飞却时有进府。”
周如芬脸色又是一变,道:“娘亲,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姨娘道:“我见你症状……哎,做娘的自然希望你能好,可真若好不了,娘亲也会帮你遮遮掩掩。”
周如芬一听,扑倒在孟姨娘怀里,痛哭流涕道:“我不愿意的,但禁不住他软磨硬泡,便给了他,娘亲,你说他会不会辜负我?”
孟姨娘又惊又气,虽之前猜到了七八分,但打心底不愿意此事发生,故,这话从周如芬嘴里说出来时她仍是不敢相信,道:“那个混帐羔子!竟忍不住一时!怎么说你都是太傅的女儿,外人还敢欺负你不成?好女儿,别怕!那你是不是?”
周如芬含泪点点头,孟姨娘叹气道:“孽障!真是孽障!我虽是姨娘,却处处比别人强些,想不到到头来,自己的女儿竟这般不争气!”
母女二人正说着哭着,丫鬟忽然进来通传,说周宗来了。
孟姨娘惊道:“老爷为何要来?你且起来准备一下,别让老爷看了苗头!”
周宗脸色不大好,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吓得孟姨娘与周如芬均以为事情败露,战战兢兢地竟不知行礼问安。
周宗冷道:“听说你病了许久,连饭都不肯吃?我已经准了将军府下月底将你嫁过去,你这般病恹恹的,怎么出门子!你这个做娘亲的为何不敦促就医问药?”
周如芬急忙道:“不过是想到要离开老爷夫人还有娘亲,心事沉重,加上近来天气骤变,得了风寒,倒无大碍,让老爷费心了。”
周宗冷道:“你若真这么替我与夫人及你娘亲着想就是真孝顺了。我从宫里给你请了太医来,特特从洪州赶了过来的。”又转头对身侧一中年人道:“你过来给她瞧瞧,到底害得是什么病。”
孟姨娘道:“老爷,芬儿不是什么大病,倒是劳烦太医老爷,若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芬儿有什么大病,到时又是风言风语了。”
周宗冷道:“恐怕我若不过问此事,风言风语更多!你放心,这是宫里的太医,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身侧那太医不停地点头。
“刘太医,请吧。”周宗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太医含笑上前,道:“还请小姐将手给我,我粗看一下便是。”
孟姨娘显得万分紧张,周如芬也不知所措,只得依言将手递了过去。
刘太医把了一会脉,笑道:“只是偶感了风寒,确不是什么大病。我开两幅方子,保准药到病除。”
周宗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