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见他脸色不对,便道:“得了夫人的准,与表哥出去走动一下校园全能高手。”
董安远笑道:“那就是了,夫人说你去找了徐家小姐玩,可学士府上并未寻着你,原来是与韩大人一同出游了。”
董安远对韩墨臣抱拳微笑,道:“久仰!”
韩墨臣含笑还礼。
周嘉敏见烟翠过来,便悄声问道:“烟翠,夫人可问起我了?你又是怎么答的?”
烟翠满脸着急,轻声道:“已经问您四五遍,若小姐再不回府,夫人定是差了人去寻了,好在奴婢告诉夫人您跟了韩公子去了,她这才放心。”她又看了看董安远,附耳道:“二小姐,董公子可在府里等了你几个时辰。”
周嘉敏心生歉疚,道:“那你怎么不早些来寻我?”
烟翠委屈道:“寻是寻了,要寻得着才行啊。”
周嘉敏急忙笑道:“二位表哥快里面请,是敏儿疏忽了。”两位都是姑舅表哥,按血亲倒是一样的亲,韩墨臣的父亲韩玄与韩氏是兄妹;董安远的母亲周氏与周宗是兄妹;二人又俱是青年才俊,对周嘉敏均是体贴上心的,一时间难分出孰重孰轻来,倒让周嘉敏犯了难。
董安远见周嘉敏对韩墨臣笑得十分舒心,心下吃味,笑道:“虽说都是姑舅表哥,韩大人却比在下幸运些,敏儿每每见了韩大人便是表哥长表哥短,在下倒是第一次听敏儿称我表哥,受宠若惊之下竟有几分不习惯。”
周嘉敏一听董安远这话绵中带酸,心里既觉得甜蜜,又觉得尴尬,生怕韩墨臣再有有什么暗示言辞,到时真真无法取舍了。
烟翠心知周嘉敏这会子犯难,急忙笑道:“董大人您是有所不知,我们二小姐也时常夸赞您来着,只是我们二小姐生性内敛,不喜在人前说道罢了。”
董安远急忙望了周嘉敏一眼,道:“哦,果真这样?”
韩墨臣笑道:“敏儿生性活泼,又不喜拘泥俗礼,表哥也好,公子也罢,都不过是一种称谓,董大人莫要见怪。”
周嘉敏心中暗喜,心道:到底是墨臣表哥了解我!毕竟她与韩墨臣交往深厚,情感上自然与他亲近些,加上韩墨臣走得是亲情路线,董安远却过早将心思表露出来,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自然要刻意保持距离。
董安远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在下小肚鸡肠了。敏儿,我这厢赔礼道歉了。”
周嘉敏笑道:“表哥客气了,又不曾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何须赔礼道歉?方才听丫鬟说让表哥久等了,真真是过意不去,该是敏儿赔礼道歉才是。”
董安远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诚心认错儿,先前的不平之气一股脑儿跑到哇爪国去了,笑道:“不妨事。”
韩墨臣与董安远唇齿锋利地交谈起来,你来我往之间暗含机关,明争暗斗倒是难免。
“韩大人这番前来好不威风!看来周朝的皇帝是极器重韩大人的,听闻贵国并不富足,却为韩大人准备了这番行头,只是这行头威风则威风,却不够金贵。”董安远笑道。
韩墨臣也不恼,笑道:“早年便听说定国府富可敌国,本来以为只是流言传闻,听了董大人这番话,我倒有几分信以为真:董大人果真金贵!”
周嘉敏始终不语,他们的对话明明听得真切,却好像不曾耳闻一般。
经过前院时,韩墨臣与董安远便去见了周宗,而周嘉敏在领着几个丫鬟匆匆回了房换了衣服,然后便去见韩氏。一切应酬不在话下,此处不表。
周嘉敏正在屋内看书,想着近来只顾玩耍,诗词功课竟是荒废了许多,不觉有些自责,有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一放下便生疏起来。宝蝉端了一碗参茶过来,道:“二小姐,莫要熬夜,先喝了参茶暖暖身子。若是夫人见了,又要心疼了。”
周嘉敏端起来,尝了一口,又放下了,道:“你不告诉,夫人怎么会知道?以后莫要在这参茶里放了蜂蜜。”
宝蝉应道:“是。”随即走过来,帮周嘉敏拨了拨蜡烛芯儿。
没多久就听有人敲门,宝蝉过去开了门,见是兰儿,道:“作什么,冒冒失失的?”
兰儿福了身子,道:“二小姐,董公子请您过去呢。”
周嘉敏惊道:“他还未走?多晚了,怎地未走?”
兰儿道:“才刚从老爷书房出来,老爷一直留着说话儿呢。他遣了幺儿过来找奴婢,奴婢知道怠慢不得,便过来告知二小姐了。这会子正在知意亭那里。”
周嘉敏不假思索道:“快帮我收拾一下。”
离出门前,周嘉敏将一盏明瓦宫灯顺手塞给了兰儿,道:“拿着吧,兴许用的着。”
她匆匆赶到知意亭那里,就见董安远负手而立,背影相当挺拔,不由心头一阵。周嘉敏急忙停下脚步,平和了一下自己的喘息。
“这般晚了,可曾吃了饭?”周嘉敏道。
“妹妹来了。方才在前院与周大人同用的晚餐。”
周嘉敏笑道:“这会子兴许又饿了。”说完便扔了一个锦袋过来,笑道:“这可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坚果儿,嚼头很好,送了于你。”
董安远见她活泼可爱,不像白天那般拘谨,待自己又是极和善的,不由生出许多喜悦来,笑道:“多谢表妹如此大方。”毫不客气地将那锦袋收了去。
周嘉敏笑道:“不兴你嘴上道谢,却要拿出实意来方好。”
董安远笑道:“好,只要妹妹想要的,但凡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