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臣抱拳道:“参见吴王殿下贵女种田记。来迟了一步,还请王爷及诸位大人海涵。”他看了一眼周嘉敏,冲众人道:“这位便是我的表妹,周嘉敏,想必大家也都识得她。”
李煜大手一摆,笑道:“不妨事!监察使请上座!”
李牧笑道:“是啊,嘉敏郡主在南唐可谓家喻户晓,不仅仅是韩大人的表妹也是我们董大人的表妹,还是南唐的嘉敏郡主。”
韩墨臣笑而不语。
周宪急忙笑道:“瞧瞧魔臣,哦,我该称韩大人都这般出息了,快些入座吧。”她又看了周嘉敏一眼,眼神里带着一股意味深长,是周嘉敏捉摸不透的。
李煜道:“不用监察使介绍,在座各位都识得敏儿。上使请上座。”
便有两个粉雕玉琢的盛装宫女将韩墨臣引到了上座,周嘉敏也被他拉着坐到了上首,李煜笑道:“敏儿倒是赏脸,昨日本王如何邀请,竟请她不动。”他说这话本是有几分讨好韩墨臣的意思,怎想却让董安远好一阵恼火,但又不能发作。
周宪笑道:“敏儿小孩子心性,王爷莫要怪罪。”
李煜摆摆手,笑了笑。
韩墨臣急忙道:“本来敏儿是不愿意来的,确实打算陪了皇后娘娘听蝉去,是我硬拉着她过来,又是好一顿恳求。”他说这话显然是要给周嘉敏解围。
周嘉敏垂眸不语,但在心里对韩墨臣充满了感激。
周宪急忙解围,笑道:“王爷,您看敏儿都害羞了,真是难得呢。敏儿与监察使自幼玩得好,难免热络些。”
董安远起身,笑道:“韩大人神采非凡,堪称我辈楷模,我斗胆当着王爷、王妃的面先敬韩大人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便昂头喝了下去。
韩墨臣起身笑道:“董大人好酒量!我也干了!”
周嘉敏看他们情形像是暗自较劲,再看董安远从始至终不曾正眼看自己,倒时时睥睨身侧斟酒的宫女,心里竟有一股难言的苦涩。
琼液玉酿,山珍海味,这倒不足为奇,要说这南唐皇宫的最大特色便是佳丽如云,就连最低等的宫女都是中人之姿,更不要说那些作贴身服侍的大宫女。
韩墨臣始终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舞的女子,只顾与众人喝酒,偶尔为周嘉敏夹菜,周嘉敏暗暗呐喊:好酒量!她不曾想到韩墨臣这等文弱书生似的男人竟这般豪饮,真真让她大吃一惊。
李煜笑道:“韩大人看台下这些女子如何?”
韩墨臣笑道:“青丝柔顺,眼亮如星辰,肤白唇红,腰软体柔,江南女子的秀色尽显,妙!”
周嘉敏微微吃惊地看着他,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竟也这般喜欢对女子评头品足,真真让人倒了胃口。
李牧笑道:“韩大人好眼光!来,我再敬你一杯!”
李煜见韩墨臣已经微微有些醉意,笑道:“本王倒是有一份心意要送与韩大人。”说完拍拍掌,便进来四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一个俏丽,一个清秀,一个高雅,一个文静,环肥燕瘦,有体态玲珑者,有丰腴妖娆者,不一而足。
“给王爷请安!给监察使大人请安!给诸位大人请安!”四人异口同声道,一开口更是甜糯悦耳,真真是莺啼燕语。
周嘉敏心道:原来要上演美人计!
“这四人如何?”李煜笑道。
韩墨臣微微一愣,笑道:“妙!美!”回头看了周嘉敏一眼,忽而笑道:“不过,却不及某人,哈哈!”
李煜笑道:“哦?莫非上使有了心仪的姑娘?”
韩墨臣笑而不语,然后答非所问,道:“本月的奏表我已经写好送往我朝,王爷监国乃对我朝巩固江南国脉举轻若重,我已经奏请我朝陛下勿忧。”
李煜哈哈大笑,道:“上使的厚意小王心领了。这四名女子便是小王的一点心意,还请上使笑纳。”
周嘉敏笑道:“王爷真是费了心,上使大人不可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说完便促狭地看着韩墨臣。
她倒要看看韩墨臣如何化解这场美人计。
韩墨臣笑道:“王爷这份心意的确厚重,我若推辞,便是却之不恭,只是我来南唐之时,家慈为我占了一卦,说是二十岁之前不可近女色,否则便是犯了孤煞星,虽说是江湖术士胡言乱语,却不可违背了家慈的心意,王爷可有什么万全之策?我对这四位佳丽心生艳慕得紧,这当如何是好?”
李煜面露尴尬,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勉强。你们四个都退下吧。”
周宪笑道:“上使方才言辞中流露出已经有了心上人,可否告知是哪位大家闺秀?”
韩墨臣笑道:“若说有的确已有,若说无也算是无。我有一块夜光古玉,此玉世间无双,若是有一姑娘也有此玉在身,我便与她盟誓三生石,从此白首不离。”
周嘉敏一听,悄悄摸了摸胸前的古玉,心中暗惊:他这番话可是说与我听?若说他是随口胡诌,他明明知我有一块这样的夜光玉,何苦拿我作那玩笑?我平日见他对我似有钟意,却又摸不着头绪,他这番话究竟要表达什么?
正胡思乱想,却听董安远冷道:“我早说过韩大人非凡人也,如此看来的确是非凡人,就连择偶竟是这般标准。找到那古玉倒也不难,只是人家姑娘未必就遂了韩大人的心思!”他看了周嘉敏一眼,正好与她对视。
这一对视,让周嘉敏心头跳鹿,急忙回避了他的眼神。
韩墨臣笑道:“尔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