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回到房中,心道:“当我不知你们是谁?赵匡义、石守信之子武极巅峰!哼,好大胆竟只身来了南唐!他们难道仅是来游玩的?”
烟翠道:“小姐,该洗漱歇着了,您自言自语什么呢?”
周嘉敏回神过来,道:“我有自言自语?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烟翠道:“依奴婢之见,那两个定是纨绔子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姐您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可要远离这些子人。”
周嘉敏笑道:“他们若是纨绔子弟一切就简单了。你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不如去想想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以后要做什么,难不成座山吃空?”
烟翠犯难道:“小姐,奴婢一直以为您是玩笑儿,难不成您真要离府?”接着露出一脸的惊恐,她虽承认周嘉敏聪慧过人,但那终究是不抵吃喝的虚晃之物,实在很难想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周嘉敏如何能在这乱世中自力更生。
周嘉敏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郑重其事道:“当然是真的!我要自食其力!我肯定可以的,你不会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了吧?”
烟翠急忙摇摇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说过要誓死追随小姐的。”
周嘉敏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就好,不枉我白疼你一场。”
第二日周嘉敏醒来时,烟翠已经轻手轻脚将早点端进了房间,笑道:“小姐……不,公子,只怕这粗茶淡饭您吃不习惯,就是白米粥,外加两个小菜武极天下。”
周嘉敏起来自行穿了衣服,笑道:“你倒比我还挑剔些,这白米粥小菜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快别抱怨了。”
待她们用了早膳下楼去,账房先生笑容可掬地告诉她们。账已经由两位公子结了。周嘉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帮她们付了房钱。
让周嘉敏始料不及的是,刚走出客栈就见一队队的禁卫军奔了过来。周嘉敏心道:糟糕,难道是王爷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和预谋,这会子抓他们来了?
一个为首的将领手里拿了一张告示,道:“可曾看见这名少女?”
周嘉敏急忙用扇子遮了自己的脸,原来那画像上画得正是自己。烟翠见了一眼也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背了身子过去。
就听那掌柜的急忙跑出来,道:“官爷,小人不曾见过。的确不曾见过。”
那将领喝道:“若是知情不报,小心砸了你的客栈!我们走!”
待那群禁卫军走后,烟翠跺脚道:“怎么办?公子。怎么办?我们走不了!”
周嘉敏喝道:“别叫唤!总会有办法的,想不到他们这快就发现了,才出来不到一天,还闹出那么大动静,真真气人!”
烟翠怯怯道:“要不。奴才陪着您回去?”
周嘉敏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道:“亏你想得出来!”
“看来是要尽快出城了,说不定城门已经被封死了。”周嘉敏思忖道。
烟翠道:“要不,公子,我们去尝尝瓦耳巷的豆花?奴婢在宫里就听那班太监说那里的豆花很有名。”
周嘉敏笑道:“事不宜迟。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问路。”
二人虽对金陵人生地不熟,却都有孩童贪玩的性情。又初出深闺,充满好奇,一路打听过去,竟找到了那个瓦耳巷。
“老板娘,来两碗豆花。”烟翠笑道。
周嘉敏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将一条腿翘在凳子上,扇子一挥,笑道:“这才是地道的金陵风味。”
烟翠见她这般神态和举止,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中年妇人笑道:“好嘞,两位公子爷第一次来这瓦耳巷吧,我这豆花可是这瓦耳巷的一大特色,只要来了这巷子,没人不来尝尝的。”
周嘉敏点点头,抬眼望去,只见巷子很窄,但深而长,一眼望不到边际,豆花铺子排在巷子的前头,摆了五六张桌子,每张都坐满了人。
妇人端上来两碗粉嫩的豆花,笑道:“公子爷快尝尝。”
周嘉敏笑道:“汤匙呢,老板娘?”
妇人笑道:“我们这里不用汤匙勺子,直接用嘴吃。您看看他们,都是这样的,别嫌腌臜就行,好吃得紧!”
周嘉敏皱了皱眉,烟翠急忙掏出一条绢子在碗边擦了擦,笑道:“吃吧,公子。常言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吗,他们也都这么吃的。”
周嘉敏小心翼翼地端起碗,轻轻地吃了起来。
妇人笑道:“怎么样?味道怎么样?来,再给公子加点虾米和芫荽。”
周嘉敏笑道:“味道不错,多谢。”
正吃着豆花,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给我们三碗豆花!要干净的,多放芫荽。”
烟翠忍不住回头一看,眼睛登时惊慌起来,道:“是她!”
“谁?”周嘉敏随口问道。
烟翠道:“常惠儿!常惠儿呀!”
周嘉敏眉头一皱,抬眼看见常惠儿带了两个婢女正耀武扬威地坐在最前面一张桌子上,道:“那我们快些吃了,眼不见心不烦。”
烟翠留了一块碎银子给那妇人,便随了周嘉敏出那瓦耳巷,即将出巷口的时候,烟翠不小心竟碰到了常惠儿的一个婢女,只是轻轻从她背后擦过,并未弄痛她。
谁知那婢女一起身,看见眼前小厮装扮的烟翠,伸手一巴掌打在了烟翠的脸上,怒道:“瞎了你的狗眼!”
烟翠捂着生疼的脸颊,怒道:“哪里来的贱丫头,这么泼悍,居然行凶!”
周嘉敏急忙回身,拉了烟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