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卢琳玉抬起了眼,正好便看见了床边悄然而立的姜佩雯,两两相对,她轻轻皱了皱眉。
虽然姜佩雯的嘴角带着笑,虽然她的眼神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卢琳玉却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因为那双眼睛在她的眼中带着太多的得意和嚣张,还有那让人厌恶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几乎是立刻,她猛的直起了身子。
或许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牵扯到臀部的伤口,卢琳玉顿时咧了咧嘴,倒抽一口冷气。
姜佩雯嘴角轻轻一勾,踱着步子走到贵妃椅旁,身子一歪便慵懒的躺了下去,淡淡的说道:
“此等小事怎需要卢少使亲自前来,再说卢少使有伤在身,这时候应该好好修养才是。”
卢琳玉脸微微一抽,人挺直了背脊,抬起了下巴,尖声说道:“我哪有姜小姐好命,能得到六王爷的亲睐,成为皇后娘娘的座上客?”
姜佩雯仿佛听不到她语气中的嘲讽,静静的瞅着她,看着她那因为挨了板子而有些发青的脸,道:“说起来,这还得多亏了你卢少使,若不是你当初千方百计促成我和六王爷的见面,若不是你极力在我祖母面前撮合我和六王爷,我又怎能和六王爷相识、相知呢?”
说到这,她轻轻的一笑道:“难道你忘了,我和六王爷在泾阳严府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看着那极其嚣张的笑脸,卢琳玉的脸狠狠的一抽。
她当然记得,为了那次的见面,她可费了不少的心思,本想着要将这个白痴女人狠狠的踩到泥里,再也翻不了身,但没想到却成就了她!还让她有了契机攀上那个尊贵的男人!
对了,就是那一次,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就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这个贱女人,原来早就知道是自己的举动,却装傻充愣给自己下套,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从那以后就诸事不顺!
卢琳玉强压住心中的恨意,重重的一哼道:“不错,那是我安排的。”
说到这,她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入了他的眼!”
姜佩雯眉毛轻轻一挑:“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你这个大媒人!”
当初她不止一次想过让姜家将她送给六王爷,送给那个阴晴不定、暴躁丑陋的男人,但那只是做妾!做一个受人白眼、被人欺压、丈夫冷落、地位如猪狗般的妾!而不是王爷正妻,当今皇上的嫡亲弟妹!尊贵的王妃!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按了按因臀部受杖刑而发疼的腰尖声道:“怎么?尊贵的未来王妃娘娘,你就是这样报答我这个恩人的?你报恩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说到这,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尖笑了两声,低声道:“虽然还不是正式的王妃,但这身份变了果然就是不同了,看看这住的地方,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啊!虽然被人软禁着,但可是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可是你以前想都无法想的奢华舒服啊!虽然也不知道能享受几天,但总是享受了不是?”
姜佩雯定定的看着她那有些狰狞的脸,嘴角轻轻的扬了扬道:“不错怎么看都比某些人好,邀功不成,反而受了皮肉之苦,卢少使,那板子的滋味不错吧?”
卢琳玉脸色顿时一青,走到姜佩雯身边,俯下身子,一脸的狠戾:“你少在这儿得意,难道你真以为等到六王爷回了京,你便能舒舒服服的做那尊贵的六王妃?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模样?有什么资格?”
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狰狞的脸,姜佩雯突然笑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在这里,对上卢琳玉她还有性质周旋一番,逗她玩玩,毕竟日子无聊,嘛,可她现在深陷囹圄,连着几日没有睡好,正是火气上涌,烦闷急躁的时候。
而在此刻,这个时时刻刻都想害她的女人竟然做出这样一幅比鬼还难看的脸冲到自己面前,顿时一阵郁火冲了上来。
看来那板子还没让她长记性,这么快又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她忽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没有资格,那卢少使就有资格了?”
卢琳玉轻轻的哼了哼,满脸的不屑:“我不稀罕!”
那个丑陋的男人,若不是那个身份,配你这贱人刚刚好。而我,这天下间只有那最尊贵英俊的男人才是我的良人。
姜佩雯笑容更深了,双手猛然用力一推,便将受了杖刑,下身无礼的卢琳玉推翻在地。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卢琳玉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一阵如破了的抽风机发出的嘶叫声。
虽然那些太监宫女知道皇后并不是真心想惩罚卢琳玉,手下留情,没有伤其筋骨,但那三十板子也不是闹着玩的,虽说不是血肉模糊,但皮开肉绽是跑不掉的。
而如今她受了杖刑不过两日,就算上了药,也只能勉强保证不流血而已。
现在这样摔了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顿时她那饱受摧残的臀部像被开水泡过的西红柿“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听到屋内的声响,大门顿时一开,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冲了进来。
看见屋内的情景顿时一愣。
姜佩雯慢慢的直起身子,瞥了眼那被染红的宫衣,淡淡的笑道:“卢少使竟然连王妃这个头衔都看不上,难道你还想入住中宫不成?”
在这宫里,最忌讳的便是那些心思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