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雯脸色一沉,朝沈远行了一礼道:“掌柜的,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可事已至此,我留在这只会给你增加麻烦,请原谅我不能再在这儿做事了,就此别过!”
说完便迈着步子,大步向门口走去。
快!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她不能回姜家!决不能!
姜佩雯的脚步虽然快,但二夫人反应的也快,就在她的双脚快跨出门槛时,二夫人的厉喝声便响起:“把她给我拦住!”
站在一旁的三四个婆子闻言立马冲上来将姜佩雯团团围住。
“让开!”姜佩雯一边阴着脸厉喝,一边往外冲。
但那些婆子都是身强力壮之人,加上数量多,她又推又闯了一会也没有冲出去。
沈远见状,脸顿时黑了:“你们想干什么?”
二夫人也知道在这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行为着实不妥,但出门前姜老夫人和自家相公可是下了命令,哄也好、骗也好、就是绑今儿也必须将她带回去。
见到姜佩雯要走,她也顾不了许多。
二夫人望了眼一脸不善的沈远,笑了笑道:“掌柜的,实在是对不住,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我是她的伯母,她是我的亲侄女,今天我来这里为的就是带她回去……”
“我不管你们和她是何关系,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店,你们要带她走,可以,除非她自愿!”沈远脸色一沉道,“不然,你休想将她踏出我这一步!”
他不是普通的书生,他也出生大户之家,妇人之间那些阴阳怪气的手段,他可看过不少,眼前这两个女人的把戏在她面前简直都不够看。
再说了,姜佩雯可是入了那位的眼,若是仍有这两个女人把她带走,他以后绝对没啥好日子过!
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正欲开口,姜凌云的声音便响起:“她是我们家的人,这也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今儿我们还非要带她走了,你又能怎样?你有什么意见,大可到姜家,我们等着!”
姜家?
沈远冷冷一笑:“那你何不试试,小六!”
“在,掌柜的!”侯在一旁的小六立马出声。
“准备好了吗?”
“好了!”
“把他们给我拦下!”
“是!”
姜凌云扫了眼瘦瘦小小的两人,脸上泛起讥诮的笑容,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两?”
沈远眼睛轻轻一眯,单凭小六肯定不行,但他!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二夫人见情况不对,急忙扯了扯姜凌云的袖子打断了她的话,暗自埋怨姜凌云没脑子,把事情闹大。
她干笑了两声,朝着沈远道:“掌柜的,我家大姐也是着急了,你别见怪。你有所不知,这丫头从小性子就执拗,又任性,前些日子因为和长辈吵了几句,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家……如今家母还为她担忧不已,如今我们和她碰见了,自然要带她回去。可是这孩子却还在闹脾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这时,一旁的姜凌云打断了她的话:“弟妹,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都是雯丫头的长辈,难道还会害她性命不成?”
“不错,你们怎么可能害我的性命。”被婆子包围的姜佩雯冷冷的说道,“若是我死了,你们将谁去送给那十恶不赦的人为侍妾呢?难道送二伯母的亲闺女?”
她这话一出,二夫人脸都绿了,而姜凌云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这些弯弯道道在世家大宅里都是常见的,但这些从来都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掩盖在那光华亮丽的和气繁荣下,平常就算人们都明白也不会说出来。
可是她没想到姜佩雯就这样直白的,毫无掩饰的将这世家肮脏的东西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姜佩雯冷笑一声,“怎么,现在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又舍不得自家女儿,便想起我这个被你们排挤出家的人了?”
说到这她讥诮的扫了眼二夫人和姜凌云道:“二伯母如此做我倒是明白,这做娘的怎么都不愿意送自己的女儿给一个脾气恶劣、作恶多端、又六十好几岁的老头为妾,何况还身有恶疾,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可是姑母的所作所为就让我不理解了,你这么不遗余力的想把我推入火坑又是为何?难道就因为你要打我不成,反而自己摔了一跤,所以一直记恨在心里?说起来,姑父这些年养外室,接受他人送来的美女,你应该深受其苦才对。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侄女去做那卑贱的妾侍呢?”
姜凌云的夫君一直跟随其父驻守安州,在安州可是出了名的fēng_liú潇洒。
这些年不仅纳了不少美妾,还养了好些外室。这也是姜凌云多年没有生下孩子的原因。夫家呆的烦闷,再加上安州地势偏远,所以姜凌云每年都会来泾阳住上两三个月。
姜佩雯记得书中卢琳玉就曾拿此事挑唆了张氏和姜凌云的关系。
说起来书中的女人都是极品脑残,而这姜凌云更是个中之最!跋扈嚣张、自私自利、还没脑子……
当时看书时,她就最讨厌这个角色,看见因卢琳玉的挑唆她被张氏收拾的模样,她还曾大呼好爽!
上次自己急于离开姜家,放了她一马,没想到今儿又撞上来,哼哼,不收拾她怎么对得起自己那发黑的良心。
姜凌云这人死要面子,多年来回娘家都是一副快乐幸福的模样,哪曾想有一天会被人撕开这道谎言,还当着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