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姜佩雯闻言抬起头,正好看到殷澈皱着眉站在自己身前。
“没什么?”姜佩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完刚想走,接着心中一动,伸出手一把抓住殷澈的胳膊便往前走。
“放手,你干什么……”殷澈被她拽的生疼。
“小声点,别吵!有事告诉你!”姜佩雯低喝道。
殷澈脸色一沉,刚想甩开她的手,但却看见姜佩雯此时完全不似平时的笑容满面,气定神闲,而是皱着眉,脸色阴沉的模样,隐隐中还有些不安与慌乱,便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任由她将自己拉进屋。
姜佩雯冲进屋,迅速关好房门,也不管一脸担忧的枫若,奔到桌边端起茶杯狠狠灌了口水,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
殷澈挑了挑眉问道:“说吧,慌成这样,有什么事?”
姜佩雯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将自己上船的时候见到的、方才去楼下打听的,外加自己的怀疑一一告诉了殷澈。
随着姜佩雯的声音响起,殷澈的脸也迅速沉了下来。
他和其他少年相比,本就多些阅历,再加上殷家前些日子的危机和路上的那次遇险,让这个少年迅速成长了起来。
虽然还有些少年的青涩和别扭,但现在的他比起第一次在殷家别苑见面时,身上的纨绔和浮躁已褪去了不少。
“你确定你没看错?”殷澈皱起眉问道。
“我确定。”姜佩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眼他有可能看错,但她却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这具身体可不比前世,顶着八百度的眼镜,她现在的视力绝对的2。0。
“我立刻去找肖如雪。”殷澈沉吟了一会,站起身道。
“别。”姜佩雯见状急忙道。
殷澈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姜佩雯。
姜佩雯吸了口气:“这件事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不宜太多人知情。”
肖如雪不过是个腼腆胆小的娇娇女,知道这件事除了多一个人紧张外没有什么用。再加上那帮人现在目的不明,若是那些温室花朵们知道后作出什么事打草惊蛇,就大事不妙了。
“那你说怎么办?”殷澈沉吟了一会,也明白了姜佩雯的顾虑,便道。
“那些人上船来有什么目的我们并不知情。若他们只是单纯的借船渡河还好,若是有其他想法……”说到这姜佩雯顿了顿,“你派一个老练的护卫去找肖管事,这河道上的事咱们不懂,肖管事对船上的大小事物都极为了解,你让护卫配合着肖管事查查那群人,若是只想渡河就随他们去,我们就别多管闲事,若是真打我们的主意,那肖管事知道后也好做安排。”
“也好。”殷澈想了想,便转身出了房门。
书上的这个时间,那个姜佩雯已经死去。
但现在的她不但没死还顺利离开了泾阳,没了卢琳玉和姜家,按理说她的心应该平静安宁才对,但不知怎地,自从那日打完官司,她这心中的不安便没有停止过,仿佛背后有一双无影的大手在自己的背后,准备随时随地给她致命的一击……
所以一路上她都极为小心,生怕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姜佩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手指微曲,轻轻的在椅把上敲着。
其实这探听之事柳逸风做最为合适,但他连着吐了好几日,腿脚发软,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殷澈派个护卫……
现在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不然就麻烦了……
因想着事情,姜佩雯连吃晚饭也没有胃口,随意扒了两口便了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姜佩雯正呆在屋里等待殷澈的消息,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姜佩雯猛的直起身子,便听见殷澈着急的声音传来:“快开门!”
枫若闻言急忙开了门,殷澈便大步跨进了门,脸上明显有些惊慌。
“怎样?结果如何?”姜佩雯见他的模样,心中顿时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骤然升了起来。
“周林不见了!”殷澈双手在桌上一拍,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别着急,把话说清楚,周林是谁?”姜佩雯眉头一皱。
“就是我派去找肖管事的护卫,不见了!”殷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枫若递来的茶杯狠狠的灌了几口。
“你问过肖管事没?”姜佩雯大吃一惊,“说不定他和肖管事一起……”
他的话还未说完,殷澈便打断了他的话道:“不会!周林他根本没有见到肖管事!我在屋里左等右等没等到他回来,便派人去找了肖管事,却得知底舱的货仓处有一处有些漏水,肖管事一整天就一直呆在底舱,连晚饭也没吃,还说谁都不见,周林虽然去找过,却没有去底舱,在楼下等了会便走了。后来我让人把周林有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但却没有找到。”
说到这他顿了顿,攥紧了拳头道:“周林做事一向稳妥,就算没找到肖管事,也一定会回来向我汇报,但如今却好像……好像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了一样。”
姜佩雯见他明显慌了神,急忙将声音放柔道:“先别急,周林没找到肖管事,又没回来,估计是想自己去探个究竟,不一定是出了意外……”
“不会的,就算他要独自去查探,也会回来告诉我一声!”殷澈使劲摇了摇头。
“先别着急,这些人费劲心思来乔装打扮来到船上,必有所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