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气不打一处来,主要是气崔胜同王宝柱一样被恶妇拿捏。虽然分了宗,但同姓崔的人在眼前犯傻,崔智贤还是看不过眼。

人心里不爽,语气也跟着严厉了几分,“崔王氏,王贾氏可有给你一支莲花金簪做陪嫁?此物现在何处?”

王芳面容苍白,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惜,已经有百姓忍不住帮她说话了。

一个大汉嚷嚷道:“崔大人威严过了,瞧把人家小娘子吓的!”

旁边有人接话附和:“就是,她娘做的事情,她也未必知道的。”

不说还好,这话完全是帮倒忙,崔智贤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声,黑着脸又问了一次,“崔王氏,你听不到本官在问你话吗?”

“回官爷话,小妇人曾有一莲花簪子做陪嫁,只是早在去年逛集市时遗失了。”王芳眼中蓄泪,泪水掌握在要流不流的程度,最是惹人怜爱。

崔智贤无奈,若不是怕破坏形象,他早翻白眼了。这母女俩怎么净干这恶心的事情,当他崔大郎年轻的时候没出入过酒肆呢。

“可有人能作证?”

“我能作证!一个簪子而已,怎么我家丢了东西也跟你有关系?”睡到半夜被人弄起来,得知媳妇被人算计后跟着赶来长安,崔胜一句话带着他满腔怒火。

崔智贤本来还想看在同姓的面子上,给崔胜留几分颜面。结果崔胜太强悍,一句话就让崔智贤改变了主意,“把崔王氏带到后堂看管,本官要分开问话!”

剧本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夫妻俩都有点慌神,尤其是王芳,她怕崔胜莽撞露馅。

崔智贤唇边露出一抹坏笑,“崔校尉既然见过你媳妇的陪嫁,不若好好看看哪支才是?”

他话音一落,就有文书拿着一个托盘上前。老百姓们伸长脖子一看,好家伙,托盘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莲花簪子。

崔胜又气又急,他拿起托盘上的簪子仔细观察,每个都是莲花样式并刻有贾字,连新旧程度都差不多。他无法,只得恼羞成怒地耍赖道:“我一个粗人,哪记得住娘子们用的东西,太强人所难了!”

老百姓们初看他犹豫,认定他说谎。现在看他这番作态,再配上他明显大咧咧的语气和外表,又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崔智贤轻笑道:“你可是看准了?真的大同小异分不出来?”

崔胜挺着胸脯,颇有底气的回答道:“自然!”

“来人,把王贾氏的莲花簪拿上来给崔校尉仔细瞧瞧!”崔智贤为了把这件案子审好,为了能真正扬眉吐气一把,早就做足了准备。

百姓们看到文书又一次拿上来的簪子,全都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小差太多,就算样式记不住,这么明显的差别可不该弄错。

“崔校尉妨碍本官办案的事情,明日早朝我会如实上报给圣上的。”崔智贤要连着两日在朝堂上告人是非,也是厌烦的很。尤其是今天早朝,要顶着杜如晦的黑脸说出杜楚氏的奇葩行为,压力不要太大…。

“昨日王贾氏之子回去后就跑去你在长安的宅子,接着你的管家崔明快马加鞭赶到你任上,我的人可是特意跟着他,留给你们一些说话时间才进去的,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你要解释本官也不会听,一个做伪证之人,本官如何敢信?”

崔智贤很贱的给人留有一线希望,又不给人回答的机会便亲口否掉,太招人恨。见衙门外的百姓们皆是点头赞同,他也不欲过多纠缠,免得又节外生枝,“王贾氏联合拐子贩卖小姑,本官判其徙三千里,居作三年。崔王氏和崔胜作伪证,各自杖五十,即刻执行。”

王芳在后堂看到了王贾氏和王思维,母子三人先是抱在一起痛哭了一阵,王芳擦干眼泪后疑惑地问道:“阿爹呢?”

王贾氏皱眉道:“他昨日出去后一直未归家,衙役说此事与他无关,亦没特意去找他,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

三人正在担忧之际,衙役带着枷锁过来拿人。王贾氏直接扔进大牢,王芳和崔胜一起被当众打板子。

轰轰烈烈的南山王县子被拐案,在王贾氏母女的叫喊声中落下帷幕,但这并不表示事情到此为止。看了大戏的百姓们,或去酒馆三两相谈,或去热闹的地方如说书先生般眉飞色舞的讲解。

程咬金他们发现,让人好不容易宣传了一天的圣上梦天灾和李艺造反事件,又一次被王家八卦压了下去。众人深觉不对劲,若说百姓们对圣上的梦不感兴趣也就罢了,为何对李艺的反叛也没反应呢?

无法,几位大臣又一次亲自出马。

程咬金:“大家听说了吗?李艺兵败,他抛下妻儿准备逃亡去突厥,结果于途中被其护卫杀死,首级已送来长安。李艺的弟弟,利州都督李寿也已伏诛。”

这次没有大爷没有大婶,昨日的媒婆一句话就说得大唐官员面红耳赤,“自大唐开国来,哪年没人造反?郎君真是实诚人,竟把这样的事情也当新鲜事来讲!”说完又花枝乱颤的笑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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