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到陈书豪的住处步行得十多分钟,现在又是四点多钟的时候,街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陈书豪也没那个闲心等车了,甩开两只脚向家狂奔。
快跑到家的时候才隐约听见警笛声穿梭过街道向红海网络开去,不过听声音似乎只有一辆。估计是派出所值班人员赶过去的。
想想刚才那种恐怖的场面。陈书豪就觉得腿肚子转筋,手脚发凉,进了小区后手脚并用,爬上楼,开了门,一头扑在床上,眼珠子瞪的溜圆,心脏跳的贼快,直喘粗气,他心里一阵后怕:“好家伙。差点把我也砍了!”
趴在床上陈书豪正喘着粗气努力恢复心绪,隔壁的房门一开,刘亚鹏推门走了出来,迷糊糊的直奔厕所而去,路过陈书豪房间的时候看见陈书豪趴在床上,神情异常,急忙问道:“怎么了?”
陈书豪转动僵硬的脖子,一脸后怕的说:“砍人了。砍人了!”
谁知一听这话刘亚鹏倒兴奋起来:“哪砍人了?”
“红海网络!”
刚一说完,刘亚鹏就冲了出去:“我去看看!”陈书豪气的直咧嘴,砍人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劝刘亚鹏了,只想好好的在床上待一会。
这个‘一会’是足足的一个多小时,陈书豪的心跳才渐渐恢复正常,情绪也才慢慢恢复,这时候开始惦记起那些被砍的学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看了眼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陈书豪犹豫着要不要去网吧看看,刘亚鹏这时回来了,他兴奋的跑到陈书豪的房间。抓起桌子的水杯,不管里面的水多长时间了,一仰脖,喝了个精光,接着兴奋的对陈书豪道:“哎呀,打的那叫一个激烈,地上全是血,断胳膊断腿的好几个!”
听到这话,陈书豪顿时心里一紧,接着又听刘亚鹏道:“现在警察已经把网吧封了,不过听人说,有一个学生倒霉被砍死了,还是家里的独苗。他两个叔叔也没生过儿子,现在他一死,这个香火就算是断了!”
刘亚鹏说的随意,轻描淡写,陈书豪却感到痛心可惜,这些学生还有大好时光,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陈书豪这边心情沉重,刘亚鹏那里却是不以为意,把听到的见到的都讲了一遍,临了临了叹了口气,道:“这帮小崽子,下手可真黑了,看来以后我得小心点了,别栽到他们手里头!”
刘亚鹏兴奋的说话声把吴宇也惊醒了,吴宇一听附近的网吧有人被砍,听刘亚鹏说的那么详细,立刻就相信这是真的,二话不说就出去了,直到天光大亮,十点多钟的时候才回来。
毫无疑问,这次的事情闹大了,听吴宇打听的消息称,省厅已经下来人了,务必把这次参与打架斗殴的人全都抓起来绳之以法,电视台的采访车也已经抵达了那些被砍学生的学校,想要采访学校领导,可惜,整个学校像是没有管理者一样,连看门的都没有,全都失踪了。
记者们扑了空,就跑去找那些被砍的学生,可惜没等进到医院里面,就被几个派出所的人拦住了,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件事不许记者进去采访,
记者们一听就急眼了,不就是派出所的吗?有什么资格让我们不许采访?我们是记者,有知情权,有言论自由!这些人也有招,不愧是玩文字的,脑力也相当强悍。
既然拦着不让记者进,那那些受伤学生的家属和老师总能进吧?于是记者们改头换面,称是某个学生的家属就混进了医院里,顺利的找到被砍的学生们。
饶是这些记者们见多识广,经历的多,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这些学生全身都包扎着纱布,活像木乃伊,没有一处好地方。
有的还好些,只是胳膊或者肩膀被砍伤,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大碍,可有的就惨了,脖子被砍了一半,脑袋也开了口子,虽然消过毒,止过血,但还是能看到有血继续渗透着纱布。
受伤的学生也着实多,有二三十个,基本上都是男生,女生只有两个,这俩人也倒霉,脸上被砍了一刀,若是作了疤,以后嫁人可就困难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记者们都有些懵了,好家伙,怎么会这么严重?这还是打架斗殴吗?快赶上黑帮火拼了!
几个摄影师抓起包里的卫星摄影机和照相机开始录下医院里的这一幕,同时那些记者也不忘找一两个学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者里面有个电视台名角,叫乔姗雪,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就成了台里的知名人物,曾被提名金鸡市十大青年,后来因为不经上级领导批准报道了开发商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被领导一顿狠批,十大杰出青年也自然没了着落。
但乔姗雪却一点也不气不恼,依然我行我素,哪有新闻就去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她觉得有新闻价值,应该让公众知道的就必须要报道出去。
按理说像她这样的人是没法在电视台这样的单位活下去的,可她偏偏就活下来了,而且活的还挺好,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虽然把台里的领导得罪了一遍,可周围的同事却都十分喜欢她,那些老百姓也都喜欢看这个小丫头说话。
这次乔姗雪得到消息说在人民胡同一间网吧里,金鸡市一中的学生被社会人员砍,造成一死多伤的事情,她连脸都没洗就招呼搭档赶了过来,装作学生家属的主意就是她提出来的。
看着这些学生模样凄惨,浑身是血,乔姗雪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