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宁眯了眯眼,“阿穆……呃,舒优是你什么人?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莫潋琛查来的消息并不全面,很多都是靠单纯的猜测。阿穆公主到底会不会对西越做什么还是个谜,但是她对相府的仇恨是很明显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舒优以前对我很好,后来就一直对我很冷淡。她以前有什么秘密都会告诉我,现在……”易谨安自嘲地笑了笑,“我只知道她恨易长华,恨相府,恨这个世上所有的负心汉。”
阿穆公主这是心理扭曲了,易谨宁心想。
“你认为……她是你的亲娘?”易谨宁看着一脸痛苦的易谨安,疑惑道。
她以前也一直认为易谨安可能是阿穆和易长华的孩子,但是在看了那封信之后她便不再那样认为了。南陵秘术解开了她心中的一个疑团,却是仍有另一个疑团困扰着她。易谨安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她说自己一直就是那张脸,那么是不是说明她根本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呢?这是不是阿穆公主在故布疑团,假借变脸秘术挑拨她们姐妹的关系?
她那晚子时咬破自己的手指,就是为了看易谨安的反应。没想到她居然会爬着过来要喝她的血,也就是说易谨安根本就认为自己是她的亲姐妹!
易谨宁凌乱了,这里疑点重重,易谨安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姐妹她已经搞不清楚了,如今她只想找到关于南陵秘术的破解关键,否则她一辈子都无法走出这个谜团。
那南陵秘术的施行者到底是何人,会不会是阿穆公主本人?易谨宁深吸一口气,打算暂且不去想这件事。
哪知易谨安听了这话却是反应激烈,她抄起一个青花瓷器朝易谨宁扔了过去,“滚,她不是我娘,她不是我娘!”
易谨宁险险的避开,那瓷瓶砸在了对面的墙上,砸的粉碎。
恰好经过菊苑的易长华听到里面的声响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进来就看到对峙的姐妹两互瞪着,那模样,完全像是仇人见面时的愤恨。
“爹爹,我有事先走了,姐姐生病了脾气不好!”
易谨宁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扯出一抹笑容,对着易长华甜甜一笑,福了福身便走出了菊苑。
易谨安咬咬牙看着她离开,本来苍白的脸也因适才的气愤而变得发红。
易长华看着暗暗较劲的姐妹两,困惑不已:双生的姐妹也有仇恨?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被替换,虽然一开始他也以为易谨宁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女儿,但是后来的种种又让他觉得易谨宁只是被那背后之人挑拨了而已。
他眯了眯眸子,见易谨安脸色不太对,又细问了李妈妈和小竹才放心离去。
二月十七,相府摘下了挂在大门口的白布。不知是何原因,皇上突然下令撤了十日的哀悼期。易家人想着既然撤了就该去去晦气,请来了普宁寺的大师求来了净水,一家里里外外都洒了个遍。
相府后天就要办喜事了,虽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但还是仓促了些,谁让二月十九是个好日子呢!
就在相府忙里忙外挂着红绸,铺着红毯子,接着彩灯笼的时候,易谨宁带着小桃和奴儿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来。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就快要大婚了,新娘子成亲前三日不是不能出门的么,你这样跑出来是不吉利的。”小桃唠唠叨叨活像个老太婆,奴儿则没管那么多,自顾自地吃着花生。
易谨宁白了小桃一眼,捏着奴儿吃得胖鼓鼓的小脸道,“你看奴儿多乖,哪像你成天说过不停,小心再这样下去,阿筑不要你了!”
阿筑抱着剑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他听力极好。听得易谨宁这样说,嘴唇微微上扬。小桃斜眼飘来一个暗示的眼神,暗示阿筑替她说说话。可他故作不知,放下抱着的双手,抬头看了看天,小桃气得直跺脚。
“好了,不逗你了!”易谨宁也扯了扯小桃的脸颊道,“看你,嘟着嘴的样子好丑,阿筑不会喜欢的!”
小桃一听,赶紧放下敛起来的眉,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奴儿看得扑哧一笑,“小桃姐姐真逗,阿筑哥哥以后都不会无趣了!”
“奴儿,小姐不打趣我了,你倒是跟上风了!”小桃追着她作势就要打,奴儿却是笑着跑远了。
“小心点,别走远了!”
易谨宁在后头喊着,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丫头,心中满是暖意。她不是不知新娘子在出嫁前三天不得出门的规矩,也不是特意要去违背一些什么。她只是想做自己,不想让规矩束缚了罢。
况且那清王她连一面都没见过,难道嫁给他就一定要遵守这个规定?她又不一定真要嫁给他,莫潋琛一定会在那一天带走她的。所以,这婚事是不吉利定了,还非常不吉利。
眉头微微上扬,她的心情又好了不少,管他什么规矩,她只要管好自己就够了。
到了“回头客”,骆笑笑没在,易谨宁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了三楼的“贵兵区”。这个地方有专门的包间,又分为上中下三等,每一等又有不同房间,易谨宁进了第一等包间。
包间里很热闹,包间外是个娱乐场所,进来的人都可以看到娱乐节目,此时台上正演着戏。易谨宁看不懂这里的戏,听这里的人说,好像叫话剧。现在是《白娘子下山》的开幕剧。她只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这里话剧还没德邦子的演出精彩。
忽然,易谨宁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