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赶来,身上背着一个厚重的药箱。
“姐姐,您怎么样?”
宓妃带着太医进来,挥手让他给易谨宁诊治,自己则退远远地一旁不敢靠近。
易谨宁此时正窝在莫潋琛的怀里,她本来好一点的脸色却因宓妃的再度出现变得煞白。这该死的宓妃,成心来气她的!
她咬咬牙,想把宓妃赶出去,却又因全身无力站不稳而再次跌落在莫潋琛的臂弯。太医战战兢兢覅站在一旁,他只看了皇后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何事。
“宓妃娘娘,请您先出去,老臣来为皇后把脉!”
太医出于良心,还是将宓妃请了出去,他要单独与皇后娘娘谈。这事儿,八成又是宫里娘娘们尔虞我诈的把戏,皇后这是怀有身孕了,宓妃身上的麝香才会对她产生影响。
“这……”
宓妃犹豫着,她不懂地看病的规矩,以为这是太医为皇后诊治的需要,却还是移步大厅,将这里交给了太医。
易谨宁挥挥手,屏退左右。寝殿里只剩下她和太医还有莫潋琛。
太医抬眼看了一下皇后身旁的太监一眼,想让他也出去,被易谨宁一句话压下,“他是本宫的心腹!”
太医才紧绷着的一张脸才松开问道,“皇后,老臣相信您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易谨宁站起身来,莫潋琛欲扶她一把,被她拒绝了。
老太医晃晃眼,有些佩服地看着易谨宁。
她盯着太医继续轻声道,“太医可知为何皇上至今还没子嗣?那是因为皇上的子嗣都被人暗害了,本宫这才想隐瞒自己有孕的真相,为皇上为南陵留下一条血脉。”
她的眼变得幽深,像古井,望不到底。
太医被她的话镇住了,谁说皇后娘娘是个乡村野妇,谁说皇后娘娘是个只会撒泼的妒妇?她深明大义,识大体,懂分寸,藏锋芒,只为能为南陵的江山留下一条血脉。她是个真正的天下之母,这才是他们的皇后啊!
“依你看,宓妃可知道本宫怀孕的事情?”
易谨宁回过身来,莫潋琛小心地搀扶着她,三个多月的肚子定要小心伺候才是。
“不知!”
太医很肯定地说着,有细想了一下那宓妃身上的麝香,觉得她很有可能也是被人设计了。
“那会是谁?”易谨宁沉思。
“找宓妃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莫潋琛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太医若有深意地瞧了莫潋琛两眼,这太监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声音有些……有些像正常男人发出的声音。看他与皇后走的亲密的模样,说不定是皇后的骈头。听说皇上已经很久不宠幸皇后了,搞不好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他想归想,却是暗暗在心中记下了,又偷偷留意了一下皇后看那太监的神情,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妥。
“好!”易谨宁拍拍他的手,对门外的人道,“叫宓妃进来,本宫有话问她!”
宓妃被请了进来,甜甜地笑着,“皇后姐姐身体好点了吗?”
易谨宁板着脸没回话,扫了太医一眼,太医忙上前指着宓妃腰上佩戴着的一个绣双喜纹杭缎的香囊。
“宓妃娘娘,可否容老臣一探您腰间的这个香囊?”老逃逸躬身道。
宓妃不明所以,她腰间的香囊有什么好看的,顺手就取了下来,要交给太医时又将手缩了回去,嘱咐道,“小心些别弄坏了,这是我母亲给我做的!”
“宓妃可知道,你这香囊里头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易谨宁端起茶杯淡淡地啜了一口,轻轻抚了抚尾指上的护甲,眼神凌厉地一扫,宓妃几乎被那渗人的眼光吓住,忙不迭低下了头,再次抬起头来时,又见易谨宁神色如常。
她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笨蛋,这么不经吓。皇后哪来的威仪可言?这后宫都传遍了,她就是草包一个,只会撒泼。皇上好几次都想废了她,只因着皇后的娘家人在背后撑腰和皇上对她的怜悯这新才作罢。
“妾身不知!”宓妃低声道,小心翼翼地问,“这香囊有何不对劲的么?”
这香囊她待在身上都好几个月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难道是时间久了变质了?
她狐疑地从太一首重接过那香囊又仔细地闻了闻,而后笑颜逐开,脸上如春花般灿烂。
“皇后姐姐,没事呀,这香很好闻呢!”
易谨宁眉头紧拧,这宓妃心机单纯,根本不像会对人刷诡计的丫头。定是有人暗算她了,或许那背后之人在暗害着别人也说不定。
不过……
“宓妃娘娘,恕老臣直言,娘娘身上的香囊中含有麝香,女子佩戴在身上数月便会终身不孕。”
老太医说出了易谨宁心中所想。前世章引珏的后院那些女人们也是争风吃醋的,为了尽早生下长子好继承世子之位,害人办法层出不穷,堕胎的小产的不计其数,其中就有麝香枕头惹出来的这么一遭。也难怪章引珏众多女人最终也没有一个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什么,你说什么?”她要确认太医说的不是事实。
太医却依旧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