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两个字让顾莫深内心猛地一阵收缩,旋即,他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冷峻的面容。
他出了包厢,扭头让小唐把轮椅推出来。
“顾总,您的腿不要紧吧?孵”
顾莫深眼神沉静,没坐轮椅,步履有些缓慢,但脚步沉稳有力。他越过小唐,径直走出酒店大厅。
车子没开多远,远远的看见前面路边停靠了十几辆一水的黑色越野车,在沉寂的暮色下,泛起不善的光。
小唐脸色骤变,慌张的扭头问顾莫深怎么办?他们就两个人,而且顾莫深的腿不便,救援根本来不及。
距离五十米左右,小唐想掉头,识时务者为寇。
顾莫深沉声喊他停车。
小唐在后视镜里看了眼顾莫深,脸上挣扎,还是听从了他的意思蹇。
片刻,为首的那辆越野车上下来一个人,弓着腰,抖夹克上的烟灰,是方浩。
他朝后面的车子给了个手势,很快又下来两个人,抬了一架轮椅下来。
十足嚣张的气焰,方浩将轮椅推到了马路中央。一只手搭载轮椅靠背上,另一只手捏着香烟,神情狂肆。
“顾总。”
小唐担忧的喊了声顾莫深,因为顾莫深一丝表情一丝情绪都没有,更没有下车的意思。
他按下了车窗,鹰般锐利的眼眸定定的朝方浩看去,接着将手机拿到耳边。
“方少想参合顾家的事,就是公然跟我顾莫深作对,下场只有一个!”
“呵、”
只听见方浩哼了一声,远远的看见他扔掉了手上的烟蒂,用鞋捻着,他坐到轮椅上,嚣张的翘起二郎腿,半响才又说道。
“深少真是够胆量,刚做完手术就敢坐飞机回来!我他妈以为你是不放心那个妞,没想到你是急着回来清理门户!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告诉我那妞在哪儿,那妞我带走,深少想去哪儿去哪儿,否则、”
方浩猛地从轮椅上跳下来,动作灵敏的让人难以想象。
“s市每天死那么多人,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乎多一个赫名商界的深少!”
路灯下,方浩扬起嘴角,残忍的笑容彷如欲置人于死地的魔鬼,诡魅而骇人。他是有备而来的,十几辆越野车上的人都聚拢过来,黑压压的,个个都是体格健壮的男人。
“要我命的人很多,但是你,还没那个资格!”顾莫深冷冷的带着讥讽的声音,顾申泽除了在幕后指手画脚指使别人,方浩替他当炮灰,有什么本事要取他的命。
顾莫深给了小唐一个手势,要他开车。
好车好在哪里?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宾利的性能,百公里加速仅3.8秒,极速274公里,足以载着顾莫深甩掉方浩的人马,加上车身防弹,没人能奈他何。
手上通话并没有掐断,还能听到方浩的人兵荒马乱的上车追击而来,顾莫深挑了挑眉头。
“方少,有闲情雅致不如查查当年方家是怎么惹祸上身的。”
冷冷的扔给方浩一句话,顾莫深将手机甩到座位上,一双深沉的眼依然难掩冷厉、阴鹜的光芒。
车子开了没多久,在一个偏僻的路口有查酒驾的关卡。
警察拦下车,要小唐出示证件,而后,警察向车后座看了眼,还回的驾驶证下多了一张字条。
小唐了悟,垂头递给顾莫深,只见上面有几个字。
顾莫深扫了一眼,就着点烟的打火机将字条烧了,勾着唇角,凝视着后视镜里微弱的亮光。那片亮光闪烁了几下之后消失了,他哼了一声,要小唐开车回疗养院。
他英俊的脸上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将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虽然他不在s市久呆,并不代表有人就能动到他头上。
……
作为一个常年在谈判桌上观察对手表情以推测对方思路来做决策的人,顾申泽在耍什么花招,顾莫深连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只是在美国他听到杜依庭打给顾申泽的那通电话,让他失去一贯冷静的判断。
现在、
顾莫深凝望着睡熟的杜依庭,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满是愧疚和自责。时隔五年,光阴磨平了杜依庭身上的大秀脾气,并未磨去她心境的单纯和善良。
良久,顾莫深动了一动。
将卧室的空调打开,他担心杜依庭踢被子,室温通常都保持在26度。忍着并不敢活动的左腿,一瘸一拐回了另一间卧室,刚手术完并不适合跟她同**。
……
几天后,s市市立医院。
当年给顾莫深动手术的医生给他重新做了检查,膝关节康复的还算不错,就是叮嘱他要注意近期不能劳损过度,否则还要更换骨头。
“他的腿是车祸造成的吗?”
杜依庭认真的看着吴教授,这么问道。
吴教授跟顾家相识多年,他诧异的
tang望着杜依庭,她看起来跟顾莫深很亲密的模样,却不知道他的腿伤是怎么造成的。
吴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副学者严谨的态度。“你是说新伤、还是旧伤?”
杜依庭一怔,将视线转移到顾莫深身上。
顾莫深看着吴教授,笑着摇头,揽住杜依庭的肩膀坐回轮椅,要她推自己出去。“时间不早了,吴教授还要接诊其他的病人。”
“顾莫深,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拉过杜依庭的手,顾莫深垂下来的目光倏然转暗。“瞒着你的事多了,都想知道?先看看我们的姿势是不是让别人不好意思了!”
在他‘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