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陈有福家也会来的!”
他们的事儿,连村里的小娃儿都知道。
祥子绷紧了小脸,脚下越走越有劲儿,大步朝着青阳镇走去。
跑了半路,肚子疼的聂梅,正在半路歇息,远远的见他大步走过来,顿时怨恨的哭了起来,“凭啥!老天爷到底凭啥这么对我们娘俩啊!?”
祥子看她怨毒的咒骂聂子川和云朵,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要不是你以前干那么多事,他们也不会不收留我!”
正骂着的聂梅愣了,“留住…你……”
“我不叫留住!我的名字叫祥子!以后只叫祥子!”祥子冷着小脸强调。
聂梅的心顿时落入了冰窖,“留住!他们是咋了你了?”
祥子冷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着青阳镇上走去。
“留住!”聂梅连忙起身跟上。
祥子停下脚步,扭头冷声道,“我只有一个名字!叫祥子!以后都不叫留住!”
“那名字是他们给你起的下人名字!把你当奴才的!”聂梅哭喊。
祥子不听,他只知道,他们对他冷漠,不是因为他生在七月半是个鬼娃儿,而是因为他有让人嫌恶怒恨的爹和娘。
回到陈家。陈婆子见俩人两手空空又回来了,祥子也跟着聂梅,顿时阴下了脸,恼恨的拿着竹条子又打,“你个贱人跑的找不到人影!吃饱后就躲起来不干活人,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个贱人狗杂种!”
祥子疼的两眼冒泪,想到罗妈妈转述云朵的话,咬紧了牙关,吭也不吭,由着陈婆子打。
聂梅对儿子的举动也有些心凉,她自己也在挨打,也顾不上护着祥子。
又挨了一顿打,祥子抱着火辣辣疼的身子,蜷缩在屋里,心里忍不住的庆幸,他的银子没有被发现,被抢走。
给了银子后,云朵又有些担心,“才几岁个人,他要是护不住银子,被发现了,就便宜给陈婆子和陈有福了!”
“是他的就跑不了!”聂子川轻笑,没有说她心软半句。若不是她的心软良善,当初他也留不住她!更无法让她慢慢习惯他,和他在一起!
云朵叹口气,“早知道把祥子送去外地庄子上,或者送去江南胖子的田庄养鱼,也不会过现在这样了!”
“有那样的爹娘,他以后长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暂且这样吧!”聂子川捏捏她的鼻子。
云朵点了点头。
没两天,祥子藏的碎银子就被陈雨发现,被陈婆子抢走了,还说他偷的,把他栓在柱子上,拿细竹竿狠狠的抽打了一顿。
祥子被打的旧伤未好又添了满身的新伤,两眼乌红恨恨的看着陈婆子。那是少奶奶给他的关键时刻让他保命的银子!那是他的银子!
陈婆子一边骂一边打,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来。两个银块子,掂了掂,差不多有五两之多,陈婆子有些不堪满意,要是这个小贱种留在了清园,那就不止这一点了!
聂梅搂着祥子哭的嗓子哑。
当晚,祥子和聂梅没有被允许吃饭,陈婆子割了二斤肉,还给陈家辉和陈雨买了卤鸡腿。一家人大吃了一顿。
陈家辉还喊着明儿个要吃饺子,还要买水晶糕和雪媚娘的点心,还有麻辣饼干。
陈婆子皱了下眉,“只能选一样!有银子也要省着点花!还得给你娶媳妇儿呢!”
陈家辉可十六了,翻过年就十七了,一个说亲的都没有。陈婆子看上的人家都狠狠拒绝了他们,有些厉害的,听到陈婆子被拒绝后的咒骂,还过来打人。
所以陈婆子准备多拿点聘礼,给陈家辉娶一个能干有本事的媳妇儿!
天色至晚,都睡下了。
祥子一直睁着眼,等到了下半夜,悄悄起了身。把家里的灯油和炒菜的油都拿了出来,浇在了几个人的炕上,点了火。
左邻右舍睡到半夜,听到鬼狐狼嚎的惨叫,凄厉瘆人,都以为出啥事儿了,有胆大的起来看,胆小的以为有鬼,直接拉住被子蒙上了头。
只见陈有福家的屋顶上冒着火光,火光的上面是狼烟。
聂梅一直想着要报复陈家,先从最好下手的陈雨开始,不弄死她也要让她身败名裂,一辈子过的猪狗不如,比他们还要惨烈一百倍!
她万万没有想到,祥子竟然被抢走银子挨了打后,当晚就报复,点火烧了陈婆子和陈有福几个。
耳边是陈婆子凄厉的惨叫,陈家辉的哭喊,陈雨的尖声的叫喊,只有陈有福是和聂梅睡一块,她被叫起夜,陈有福刚点着,烧的不那么狠。
祥子看着烧起来的火,听着几个人凄厉的惨叫声,转身把腿就跑。
“留住!留住!”聂梅连忙叫喊着追他。
祥子跑的快,直接蹿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有人看着火,今年冬天还没有下雨下雪,天干物燥,怕连着烧了自家的房屋,喊着人出来救火。
等火被扑灭,陈婆子已经被烧的全身发黑,头发全烧没了,一直拍打着身上火苗的手也被严重烧伤。
陈家辉和陈雨也没有好到哪去,除了祥子没干过这种事,想着云朵的叮嘱,心存善念和道义,没有把油泼到他们脸上,只泼到了身上。身上大面积烧伤,不过头发也跟着烧着没剩下多少了。
陈有福最轻,却是在脸上和脖子连着一块烧的触目惊心,手也被烧的快变了形。
众人看的不胜唏嘘,有些人扑灭了火,就不敢看了。帮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