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军官们的态度很严厉,说这是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的死命令,他们只负责严厉执行下去。萨穆埃尔法不住地摇头,苦口婆心,“诸位,守御之火的配方不光光在于纸面上,还在于我的身上,原本皇帝陛下应该把我妥善地保护在大皇宫边的军械厂当中,现在却不但把我留在索菲亚堡,还把六架发射器,及许多燃料药剂都留下来,要是这处城堡陷落,那么帝国数百年的武器秘密也要外泄了,这可比单纯的索菲亚堡要重要得多。所以诸位,我认为现在你们应该备好快马,先把我送回皇都去为上。”
这话差点没让领头的军官拔剑,把他给劈杀当场。
不久,堡垒军械作坊内的奴隶们,便只能排着队伍,浩浩荡荡扛着牛皮挡牌、长筒管、发射架、燃料罐子,爬上了石弹横飞的城头与守护墙,将发射器按照上三下三的布局,给安置好。
同时在城下,戈弗雷在详细观测过对对方城墙的损毁程度后,对各翼人马做出了“推动攻城塔,攻占希腊人的城墙”的口号,接着空旷的天际下,数座巨兽般的攻城塔,在许多轻装步兵的推动下,隆隆地对索菲亚的城墙推进,在残缺的墙间,许多被拜占庭雇佣来的突厥士兵,还在顽强地举着弓箭,点燃箭矢后不断射来,但他们很快遭到了七座抛石机集火轰击,像被烟火燎到的昆虫蚊蚁般被驱散下去。
共五座攻城塔,排成了前二后三的阵型,周围布满了举盾的步兵,许多显贵的伯爵与骑士在后骑马压阵。在山丘之上,高文注目凝视着城墙内外的弓箭交战,随后对传令官们说。“两个步兵连队,在左翼分层逼近,但是告诫所有人。不要把攻城塔一次性全部推到城墙那边去,以备敌人使用策略同时毁坏。”
“高文。你是在担心那位愚蠢的皇弟还有什么后手吗?”骑着马,穿着斗篷在一边伴随的卡贝阿米娅不屑地说,“科穆宁家族拿得出手的人物俊秀很多,但伊萨克在其间绝对只有三流水准,他之所以能成为帝国的二号人物,全凭那位皇帝对他亲缘的信任。”
“作为敌人来说,我不愿轻视任何位,包括你说的伊萨克在内。即便平庸如他,在众多士兵和坚固城墙的加强下,依旧是可怕的对手。卡贝阿米娅,当初我与你交手的时候,也详细研究过你的队伍,才使用骑兵突击的方式的。”这话说的,明显让女执政官不甘心也不舒心,便气愤地扭过头去,不再与他理睬攀话。
这时,索菲亚城堡临着河川的墙壁之下。高文、戈弗雷、鲍德温的步兵队伍,列着一层又一层的密集队伍,手持盾牌、武器。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斗阵呐喊,吱吱呀呀的声音里,两座攻城塔一左一右,逼近了城垣。
这会儿,在内层城墙的塔楼上,伊萨克.科穆宁被卫队与将官包围着,得意洋洋地扬起马鞭,“下令给萨穆埃尔法,所有的守御之火。喷出火焰来,把敌人的胆量与勇气。一并摧毁掉!哈哈哈!”
“阁下请暂且不要如此,我们只有六具守御之火器械。假如同时喷出火来,敌人很容易就能摸清楚它们的位置,再次来袭的话,我们就不好对付了。”这时候,年轻的将官布拉纳斯再度提醒说,但这次就没那好的运气了,伊萨克愤怒地将他推开,“色雷斯的卑贱牧人,这里的必胜战局无需你指手画脚,好好看着敌人陷于溃散吧!”
塔楼间的卫兵,立刻拽动了手中的绳索,一根又一根,很快顺着暗洞,城墙下的各个战室里,守御之火的射具,其天花板上悬着的铃铛都急促响动起来,萨穆埃尔法奇怪地咦了两声,“明明敌人只有两座攻城塔靠近,怎么连我这儿没有遭到逼近,铃铛却也动起来了?”但军令如山,萨穆埃尔法没有困惑太长时间,就叫士兵卷起了垂挂在射孔外面的隐蔽皮革,随后激烈的箭矢顺着这里飞入进来,当全被射具前的牛皮挂档给挡下来了,“射击,射击!”工程师就这样喊到,接着红黄色的火光在战室里瞬间膨胀起来,把人的身影从石壁上猛地拉过:整整六具守御之火,同时在索菲亚堡的城墙上喷出夺目骇人的火龙,接着两座攻城塔快速燃烧起来,这种“罗马火”一旦沾附在木制的器械上,就很难将其给去除,并且特殊的粘稠燃料能够持续燃烧,虽乍看起来不够恐怖,但是应付起来是非常棘手。
而其余四道火龙,是无目标可攻击的,便坠入了围城的步兵集群当中,当头就有许多轻装的人,惨叫着满头火焰倒下去,仍由同伴奋力扑救,但依旧无济于事——这种效果,被攻城塔被点燃还要惊人心魄,步兵们很快就疯狂地朝后退却,不顾军法官与贵族的斥骂,没有人谁能自愿无畏地忍受如此烈焰和肮脏液体的焚烧而无动于衷的。
“真是的高文,看来你和西法兰克的精锐之师也不过如此嘛。”看着攻城阵形崩溃的惨状,卡贝阿米娅得意地说到,不久其中一座燃烧变形的攻城塔横着坍塌而下,升腾起的夺目火光,照亮了高文与她的面庞,“无需再继续向前,把后面的三座攻城塔给拉回去,以免无谓的牺牲。”高文的情绪倒很坦然宁静。
而那边,塔楼上看到这一切的伊萨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断用马鞭抽打着垛口,好像在疏散心中积郁依旧的愤恨似的,“看吧,敌人就像蝼蚁般给我们给烧退了,只要有守御之火在,索菲亚堡就是他们难以逾越的铁般屏障,除非他们低头接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