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卜驿要挟完了谢华季后,在桌后坐了许久,连天黑都没有发觉,知道书房里头的灯突然亮起,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名义上的母亲正站在门边,看着他。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唐卜驿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来看看你,不过看你好像一丁点都没有受网上的那些事情影响……”唐家夫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里头,在一旁的沙发休息区坐下。
“您希望看到我怎样?”唐卜驿顿了顿步子,这才跟着走上去,在她的对面坐下。
“卜驿啊,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怎么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千金?”唐家夫人双腿并拢,斜侧着身子,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坐姿优雅,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的富态气,但见她的眼睛微微眯着,里头满满的都是阴险,她的唇涂的很红,妖艳如血,一动一合。
“母亲,您不是都听到了吗?”唐卜驿一手搭在沙发靠上,一手随意的垂在大腿上,他没有准备跟她继续打太极,而是轻笑着说道。
“呵!”唐家夫人嗤笑一声,便是画的十分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住她渐渐苍老的脸庞,眉眼一眯,皱纹便都出来了,她的嗓音有些尖锐刺耳,说起话来也是尖酸刻薄,“唐卜驿,你真以为如意算盘算得不错,以为利用这次的契机就能够让自己迈前一步吗?”
“你以为你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句,然后再叫人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媒体,让媒体大肆渲染一番,谢家的那个谢梓谨就真的成了你的未婚妻吗?”
唐家夫人看着唐卜驿,见到他那张脸,便就会不自觉的想到当年勾引他丈夫的狐狸精,可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便是再怎么使劲浑身解数,也终究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算她有本事的给她老公生了孩子,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让她找的医生给弄死在了生产手术台上,这富贵的命格她那样的贱人如何能有资格消受?
那个狐狸精到最后还不是在为她做嫁衣吗?孩子,成了她的孩子,从小到大的,都得规规矩矩的喊她一声“妈”。
“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卜驿皱眉,他看着眼前已经五十多岁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好感,自他懂事开始,她便不曾对他有过一次好脸色,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张恨意难消的臭脸,时间异常,他便以为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一副终年不变的难看的脸,可是,后来她怀孕生下了二弟之后,每天笑嘻嘻的照顾着二弟,对二弟呵护直至,便是说话也是十分的温柔,那样的唐家夫人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时间一久,他便是愈发的羡慕二弟。
知道后来,他无意听到她跟父亲两人之间的争吵,这才知道了她为什么对着自己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冰山恨意的脸,因为他是她痛恨的女人的儿子。
后来,慢慢长大的他看到她对着二弟一副温柔妈妈的样子,便再也没有一丁点的期待与羡慕了。
望着唐家夫人,唐卜驿的神色愈发的浓郁,他知道她这几年都在背后做了哪些个有损他的事情,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二弟,她的亲生儿子。
他知道她不甘心二弟成了二弟,不甘心唐家的财产要被他分去一半。
所以她做了那些个事情!原本他也不在意,她要去做便去做好了,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派人在他每天晚上必喝的汤水之中给他下慢性毒药,想要就此害死他。幸好,他是学医的,便是刚开始几次没有发现,可是后来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终究还是被他给查了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她这么无情的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么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卜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谢家千金是你这样低等身份的人能够娶到手的吗?”唐家夫人眼神轻蔑,丝毫不留情面的奚落嘲讽他。
“母亲,能不能将谢梓谨娶到手,就不劳您担心了!”唐卜驿皱眉,转而却是转了话题,同她问道,“二弟这些日子身体如何?”
“他好的很,就不用你在这儿担心了,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唐家夫人被唐卜驿这么一提儿子,顿时便气得起了身,她今天还没有去看他呢,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究竟有没有一丁点的好转。想着,唐家夫人便朝外走去。
“母亲,可得记得帮我向二弟问声好!”唐卜驿在后头朝着唐家夫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直至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原本上扬故作微笑的脸庞顿时沉了下来。好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啊,可惜,你的儿子永远都好不了了,我要你看着他受病痛折磨,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耗尽精力,然后痛苦的死去,我倒要看看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生不如死的滋味,该比让你死掉让我更加的兴奋、更加的有快感!
唐卜驿转身去了厨房,开了一瓶酒,拿了一个方杯,便回了房,独自豪饮了起来。
倒酒,又倒酒……一杯,又一杯……
想到唐家夫人好不遮掩的嘲讽,唐卜驿越想越气得慌,猛地便将手旁的酒给一股脑儿的挥了出去,精致酒瓶之中原本还有着半瓶的酒就这么因为酒瓶的破碎而泼了一地,将雪白的绒毯给弄湿了,他撑着椅子站起身子,摇椅晃的朝着床上走去,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许久,唐卜驿才慢慢的让愤怒的内心稍稍有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