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谨将自己清理干净,拖着乏力的身子进了厨房,从冰箱取了一罐可乐,倒进锅里点火煮着,而后切了些生姜丝,待锅子里头的可乐沸腾,便将生姜丝给放了进去,等了些许时间。谢梓谨这才将燃气灶关了火,从一旁的柜子里头取了碗,将生姜可乐熬成的汁液给盛进碗里,端进卧室。
已是初冬,南方的气温虽然不似北方下降的那么的迅速,但是升州靠江靠海,湿度极其的大,寒风稍稍一吹,整个人便会觉得刺骨的冰冷,那是北方人所体会不到的一种寒冷。
南方向来没有集中供暖,冬天更多的是利用空调来取暖。谢梓谨不例外的打开了空调,将温度尽可能的调高些。
碗被她放在床头柜上,她靠着床头,身子躲进被窝,裹得紧紧的。
望着被她放在一旁的男士西服,谢梓谨总感觉好像是认识那个叫沈兰彻的男人,想了许久,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想到那天在升大门口看到马路对面,倚在车门那个挺拔的男人。
缓缓地……两个身影重叠到一起……不差丝毫……
前几年,大姨妈刚开始来的时候,她是没有痛经的,只是后来,她饮食不大节制,冷的吃得过多,这才将身子弄糟了。自此,只要生理期一到,她没有一次例外的,必然会腰酸不已,小腹胀痛,双膝无力,而且脸色会变得苍白无比,时不时的冒冷汗。谢母也曾带她看过中医,调养了好些个日子,吃了数不清的中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是一丝一毫的效果也没有。后来,她也就放弃了!
伸手端起床头柜置着的碗,谢梓谨将熬的可乐姜丝汁一口饮尽,一股暖意顿时从嗓子眼滑到胃里,舒服极了。
喝完正想躺下,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谢梓谨无力的接过,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父亲,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想了想,谢梓谨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大声招呼,谢华季就迫不及待的吼道:“你给我马上回来。”
谢梓谨被这朝天怒吼震得而聋发聩,她伸手揉了揉疲累不已的脑门,顶着不济缓缓地问道:“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是太重要的,那过两天再说。”
“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是不是以为有你爷爷撑腰,所以就可以连我这个做父亲的话都不听?”谢华季气急的伸手便拍向桌案,一声巨响,便是电话这头的谢梓谨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谢梓谨皱眉,许久,这才无奈而又疲弱的回了声,而后便挂了电话。甩了手机到一旁,她伸手捂着依旧疼痛的小腹,发现它好像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下床回家去。
想了想,谢梓谨重新摸索到手机,给谢母打了一通电话,而后躺下身子,整个人死裹被子,蜷曲着身子睡觉。
谢紫沁接到女儿的电话,她向来知道自家女儿的身体是有多么的糟糕,听了她的诉求,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多久,谢华季一脸怒意的回到谢家,准备教训他那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女儿。
“华季,你回来了!吃了晚饭没有?要不要让下人给你重新做份?”谢紫沁一见到谢华季,之前因多日没有见到他而产生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习以为常的上前替他脱了厚实的外套,贤良的询问道。
“你不用忙活,我不饿。”谢华季双手大张,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谢紫沁的服务,他满脸怒意的环视着家里,却不见谢梓谨的身影,于是眉头紧锁,一脸不满的问起来,“梓谨她回来了没有?”
谢紫沁将他脱下的外套搭在自己手肘上,满是温柔的说道:“梓谨她身体不好,刚刚没多久前打了电话给我,让我跟你说一声。过两天等她身体舒服些了,就回来。”
“身体不好,所以没回来?”谢华季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客厅,径自坐下,嘲讽道,“我看是做贼心虚,不敢回来吧!”
谢紫沁跟着他进了客厅坐下,将衣服放在一旁,看着谢华季眼角眉梢无不刻着嘲讽之态,听着他用着那么不屑的说女儿,倒也着急了起来:“什么做贼心虚,你是什么意思,小谨她做什么了?”
“做了什么,你自己去问问你那个好女儿,问她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谢华季一想到谢梓谨她竟然用谢紫沁来压制自己,原本就火冒三丈,此时更是被火上浇油了一番,想着自己被老头子压制,被自己的妻子压制,如今还被自己的女儿压制,他只觉得自己窝囊极了,说起话来也愈发的大声,毫不顾忌道,“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我要叫她回来都叫不动了,怎么?她谢梓谨想要反了天不成?在你们眼里,我究竟还是不是一家之主?”
“好好的,你发什么火?有事难道不能好好的说?”谢紫沁皱皱眉,慢声慢气道。她不明白女儿究竟做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她跟谢华季结婚近二十年,谢华季从来都是和声和气的好丈夫。她从来没有见他像现在这样怒冠冲发,浑身散发着火气,叫人不敢靠近。
什么事?
他那个一向傲慢,眼中无人的女儿将他那个单纯善良,心慈仁厚的女儿打的偏体鳞伤。
而他身为父亲,却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到医院以父亲的身份去看望他的女儿,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裹着口罩,戴着帽子,贿赂了值班的护士,偷偷的进病房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