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笑了。
看着眼前的闹剧,殷子清默不作声。事实上,司年的“父母”也是无视了他,毕竟“断罪”作为第三方势力,任何一方都没有得罪他的必要,若是说道利益分配,那也是这场内讧尘埃落定的时候。
而作为第三方势力,殷子清也很好地保持了中立的立场,如果忽视他眼底越发的嘲讽,与攥起的拳头的话。
只是作为影帝,这样的细节又怎会被人发现,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带着冷笑作壁上观而已。
“爱莎……”老人游移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所谓侄子莫若父,虽然是中国的俗语,可道理是世界通用的,他深知自己的女儿是何等的虚荣与骄傲,她的血脉里流淌的是充斥着*的鲜血,所以他不知道,那柄顶着他的太阳穴的铁器会不会在下一秒喷出灼热而残忍的弹头。
他知道在他女儿的心中,他也许连一百万美金都比不上。而又或许,这是他的错。
他看向远处从侧门走进的男人,那个他以为死了快三十年的男人,对他露出了优雅而残忍的笑容。
——他的儿子是猛虎,而他,却是隐忍而又贪婪的豺狼。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实。
“蒙沙大人,真是很久不见了。”看着老人看着自己冰冷又隐藏着愤恨的眼神,司天景依然是优雅而又谦逊,一如二十多年前他携手还是小姑娘的爱莎一起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
只是再次相逢,他已经不是那个俊美优雅的青年,爱莎也不是带着傲慢却活泼天真的小女孩,而眼前的男人更不是当初意气风发傲气逼人的新晋族长。时光早就把他们都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是啊,好久不见了,久得我以为你早就该死了。”蒙沙老人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知道当初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但是当初的时候,他的手下却是确确实实地告诉过他,这个男人已经死去。
而若非确认这个男人死去,他又怎么可能同意让那个男人的儿子来做下一代继承者的试金石?
只是背叛似乎比他想象的出现得还早,看着跟在男人身后自己的护卫队队长,老人忍不住发出了冷笑。
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果然还是人心。
——只是这样的消息断罪是否知道呢?
老人忍不住回过头,殷子清靠着墙,笑意盈盈,却笑不到眼底。
“我说过,我和爱莎的相识只是一场意外。”看着老人的举动,司天景微微一笑,“事实上,就连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不过只是一场意外而已。蒙沙大人,我从一开始并没有图谋蒙沙家族的意思,我只是爱着爱莎而已。”
男人上前一步,走到了老人身边,用手搭上了爱莎的肩,他看着老人,目光真挚。
但是事实上,谁都不信这句话。
也许曾经的司天景不曾想过图谋蒙沙家族,而如今他的一举一动,却确确实实是冲着蒙沙家族而来。如今蒙沙家族两支嫡系,一支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而另一支,剩下的也不过是司天景一家而已。
“我确实小看了你,司天景。”老人眯了眯眼睛,他确实老了,如果这是二十年前,他可以轻松地制服他的女儿,然后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个站在他面前挑衅他的狂徒。可是如今他已经七十多岁,甚至连身体都已经出现了问题。
不,也许更多年前他就犯下了错误,若不是他对弟弟一支太过容忍到如今才发作,又怎么会给眼前的男人如此的机会?
只是如今也没有了后悔的意义,这样的局势,连走向都无法被他掌控。
“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赡养您的机会。”看着眼前的男人,司天景依然温文尔雅,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这个男人的魅力却没有丝毫减弱,甚至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年龄,你会以为他不过刚过而立之年,“虽然在英国这并不是传统,但是对于我这个中国人而言,赡养老人是我们的责任……您已经老了,该歇歇了,太累的话,可是会影响寿命的。”
他微笑着说,语气温柔,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是谁都能听出的威胁。
“你很好。”看着曾经看不上眼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不加掩饰地威胁,蒙沙老人忍不住冷笑。只是如今,看着毫无反抗力的弟弟一脉以及对方与自己势均力敌的手下,他却是连拼一把的心思都没有。
就算是真的拼赢了那又怎样?在场的人又能活下几个?若是连一个嫡系的孩子都活不下来,蒙沙家族就真的不存在了。
——更何况,他就连胜算都没有看到几分。
眼前这个男人隐忍了二十多年的力量,还有自己女儿的帮助,也许连自己弟弟都插了一脚,那该是何等的可怕?更何况,如果不是胜券在握,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走到前台?
老人冷笑一声,突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哀。
而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的,是他最爱的唯一的女儿。
这是何等的可悲?
“多谢您的夸赞。”看着老人一脸的颓然,司天景微微一笑,依然是那副谦逊的样子。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认了输,这个老人是何等重视血脉他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拿着所有嫡系的生命来赌,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了输了的可能。
——只是眼下的问题不止于此。男人眯了眯眼睛,才是带着笑意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殷子清以及他的手下。
“我想,这位就是断罪的首领吧?”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