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慕容紫轩带着萧逸捧着自己母妃的灵牌去了法缘寺,智慧大师见轩王殿下来了迎接的话还没出口就先向慕容紫轩的身后瞄去。萧逸见了抿嘴就乐,慕容紫轩隧冲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对智慧大师说道:“那孩子没有来,还请大师念其岁数尚小,别与他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是贫僧让轩王殿下见笑了。”智慧满脸讪讪的样子。
按说慕容紫轩的母妃生时是慕容昊天最得宠的妃子,其灵牌应供奉在皇家的太庙里。但因慕容紫轩十五便离京去了邑城,为解哀思以及尽孝之心又因慕容昊天的极宠与对其母子的亏欠而不顾违背祖制允许其带走了母妃的灵牌。
这次回来其母的灵牌仍可进太庙,可慕容紫轩就是不想让自己的母妃再跟这黑暗的皇室有任何的牵扯。母妃本就是被人领养的孤儿,把灵牌寄奉在寺院即使以后自己不在了她老人家仍可有个空净的灵魂栖处。
慕容紫轩这边在给其母妃做着法事,宫里的太后周氏就得到了消息。自从慕容紫轩进宫的那日起就揪起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周丽菁看着这个自小就极其疼爱自己的姑母那不管上多少粉都难掩憔悴的容颜心疼的蹙起了眉头。
“菁儿呀,最近黎儿对你可好?”太后周氏一把握住嫩白如鲜藕的柔荑满脸慈祥的看着眼前这个静宛如仙子的侄女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周丽菁害羞的一低头,红着脸道:“表哥对菁儿很好。”太后周氏听了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许。但瞬间又暗淡了下来。“可菁儿呀,你们成婚已有四年了,可怎么连个娃儿都没见怀上?要不一会儿姑母叫太医给你瞧瞧?”
“不用姑母!”觉察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度,周丽菁连忙稳了稳神,羞赧的说道:“姑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哪里是急能急的来的。”
“菁儿!”一声低喝,太后周氏起了身,一边踱着莲步一边说道:“哀家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没出息的话!”
周氏的话音未落,周丽菁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敬的等着她这位高太后的姑母训话。周氏则赶紧将其扶起,冷着脸说道:“什么叫听天由命,什么叫命该如此,这统统是懦弱者的借口!没有暗无天日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怎会有我周氏如今的地位,怎会保我周氏一族长兴不衰。谁不想举案齐眉,又有谁不想父慈子孝,可我周氏在懂事时起就被灌输着要为了整个家族的命运而舍己忘我。”
“菁儿呀,你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不知耍些手段,否则黎儿也不会在你们大婚之时同时娶了十大侧妃。”
“别说了姑母,求您别说了。”这是周丽菁最不愿被人所道的事,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作为堂堂北周黎王正妃最大的耻辱。
瞧着周丽菁那梨花带雨令人怜惜的小脸,太后周氏将其轻轻地拦在了怀里尽显一位慈母模样,拍着其后背轻轻说道:“不管怎样,你也要想尽办法得到他的独宠,这样我们周氏一族才能永葆荣耀。”
看着自己的姑母那不亚于男子的争强好胜之心,周丽菁心道:姑母,只要这样,您的人生就无憾了么?
离开皇宫,在随嫁丫鬟敏儿的陪同下,周丽菁踏进了这座不知来过多少回的寺院,在菩萨面前,跪拜了许久她的心也是静不下来。慕容俊黎,她的亲表哥,她的夫君。自从八岁进宫第一眼见那个所有的皇子公主一起陪同先皇玩耍而只有那个远远看着却还被挨骂比她大四岁的英俊男孩后,她的心就再也放不下他了。
从那时起,只要她进宫她就会像是他的跟屁虫,无论他怎么骂她甚至故意甩掉她吓唬她,她也始终如一的追在他的后面不肯离开其半步。
大了终于如愿所偿嫁给了他做了他的正妃,可又有谁会想到她的夫君竟从未碰过她。菩萨,您大慈大悲,我周丽菁一不求荣华富贵;二不求锦衣玉食;三不求长命百岁。但求我夫一生安康,快乐无疆,您若怜悯您的信徒,就请施舍我一点点的夫爱,哪怕让其仅是好好的看上我一眼,我心便足矣。
微阖的长睫不停地轻颤,两汩清泪缓缓地划过粉嫩的脸颊,娇润的唇瓣亦是振颤不已。出得大殿周丽菁正好对视上刚刚为其母妃超度完的慕容紫轩,见其不仅长相俊美无双,气质更是淡雅若兰,正在惊奇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卓绝的男儿时,却突见其看到自己后竟蹙了下眉头,一丝厌烦隐于眼中。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难不成自己这张脸就这么令人生厌吗?
她若知道,现在的慕容紫轩除了那没皮没脸的小人儿发痴的看他,他还可以接受外,对于任何一人他都是如此的反感,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周丽菁就不会总是纠结于此了。
而此时此刻那没皮没脸的小人儿正在王府里挑着布料。是这么一回事,昨日慕容紫轩请来全京城手艺最好的丽衣坊的师傅来给小人儿量身裁衣只因小人儿当时不在,慕容紫轩就跟那师傅定好今日再来。
看着一摞摞五颜六色质地不一的布匹,小人也不知该挑那些好了。最后从来不注重衣着的小人儿只挑了一些颜色较为单一的布匹。可其中有一匹希雨甚是中意。月牙白的绸料上有蚕丝绣成树叶状的纹路。而只要有一点光亮,那树叶状的纹路就会闪着银色的亮光。这样看起来既不失淡雅脱俗,又显贵气逼人,隧不仅嘱咐师傅照着慕容紫轩的散袍做了一身,还为自己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