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此刻感到稍微踏实了些,他心想派兵围城,只要控制住李靖,不管他那三十万部队在哪儿,没有李靖军令,量他属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需两天时间,他的属下便可控制京城,那时一道圣谕先卸了李靖兵权,他三十万人马便唾手可得,那时,与李世民手中三十万人马相比便有了悬殊之势。
这样,再发一道圣谕,自己名正言顺的做了大唐皇帝,就是李世民胆敢造乱,自己也可昭告天下,以贼讨之。这么想着,他反而庆幸李靖送上门来了。
不知何时,李元吉在客房厅中斜躺在大靠椅上打了一个盹,朦胧中忽听有人唤他,他恍惚从梦中醒来,见不知何时进来了司文雄。
那司文雄见李元吉醒来,走到他身旁说道:“齐王殿下,城东发现李靖兵马,多少兵马尚不明了,薛万彻不敢轻易往东城外调兵。”
李元吉一听,心底里瑟缩一震,暗道:“完了,我轻看了李靖。”
又细想道:“这李靖既然来到汤州,必有一番周密谋算,要么怎么会我到汤州他也到汤州来,我不调兵围汤州城却丝毫不现他的端倪,我一调兵,他的兵便从城东冒出来,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莫非连我的意图都让他猜到了不成?
李元吉从椅上站了起来,怅然若失的走到窗前。此时天se已明,院中有几位ji女在井边“嘻嘻哈哈”的打水洗漱和洗衣服。
李元吉站在窗前凝视良久,那站在一旁的司文雄焦急的等待李元吉的说话,许是等久了,遂小心翼翼的走到李元吉身后小声说道:“主子,你看那薛万彻……”司文雄吞吐了一下,又道:“他还等着主子的回话,是继续围城还是退回去。”
“叫薛万彻退回原地待命。”李元吉淡淡的说道。
“是。”司文雄应一声退了出去。
李元吉暗下思忖道:“李靖是有备而来,一旦轻举妄动,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李世民对他的谋算早有预料,李元吉不禁心底悲叹,他的那位长兄太聪明了,他与他屡斗屡败,难道这是天意?
他这么想着,便觉得更加悲哀,脸上露出悲戚戚神se,那双细小眼睛也变的暗淡无光。
他垂着头,那瘦长的身影在室内来回转悠,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完全失去了王者的风度。
然而,也只是一会儿,他把头抬了起来,那双细小的眼睛扫尽暗淡无神之se,放出烁烁狡诈的光,说道:“好,我先去会一会这个李靖再说。”
再说李世民接到朝廷撤兵圣谕,一看这撤兵计划便知道是太子搞的鬼,心想,齐王五十万人马和李靖三十万人马先撤,李靖往东北方向撤兵,齐王人马却戈指京城,虽然朝廷旨意要齐王沿途遣散人马,各自回营,但一旦撤兵,谴不遣散人马谁又能够监督?
这太子和齐王若钻空子,以五十万重师直捣京城,自己和李靖兵马远在东西两侧,皆有千里之遥,京城之变根本无力救护,这后果不堪设想!
李世民这么想着,遂召来李靖、尉迟敬德、程咬金、秦琼和房、杜等人,于齐州府议事。
李世民坐在齐州府那间狭长的议事室坐待诸位谋士和将领到来。他心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目前这个局面。
已经是黄昏时分,这近冬的隐晦天气让这间靠着房顶明瓦采光的密室显得格外的昏暗,李世民吩咐侍卫掌上灯来,一时间两盏罩着风罩的油灯点着了,霎时这间密室亮堂了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忽见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三个人先进来,在左侧靠近上首的椅子上坐下。长孙无忌习惯**着他那一把黑短的山羊胡,说道:“莫不是朝廷的撤兵圣谕下来了?”
李世民道:“正是,朝廷圣谕明令齐王和李都督先撤兵,我部一个月后才撤兵。”李世民说着话,眼睛在房玄龄等人脸上睃巡一回。
长孙无忌道:“看来大家都担心的问题还是出来了,这也不算是意外了,太子在京城岂肯坐失良机?”听着长孙无忌说话,大家都默不作声。
其实西线之役既已告捷,接下来便是撤兵,至于如何撤兵,这关系重大。
谁都知道,至于撤兵计划,无非是全线撤兵或分批撤兵,全线撤兵声势太大,百万之师沿途拥挤不说,就是将士食宿拉撒就无法周全,更何况兵如蜂拥,能无扰民之事发生?
这么看来,唯有分批撤兵。可这分批撤兵之端倪又摆着,齐王和太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让齐王五十万人马先往京城方向撤兵,谁能相信这不是虎狼之师呢?
片刻沉默之后,李世勋、秦琼、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弘几位将领先后进了密室坐定。
大家都明白朝廷圣谕的意思,个个都yin沉着脸,唯有程知节愤愤不平,脸红脖子粗,看看大家都不出声,便“嚯”一声站起来说道:
“我看太子和元吉这俩小子不安好心,何不如我们先收拾了元吉这小子,免得他带五十万人马直捣京城,那时便后悔莫及了。”
大家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没人出声,程知节又“嚯”的坐下来,吼一声道:“难道你们都成孬种了,乍不说话?”
按往常早有人打趣程知节了,谁都知道他的虎脾xing,这个时候有人说几句风趣话,他的火气也全消了,原因是有一个人还没到,对这次撤兵,他没表态,谁都出不了对策。
又是好一会儿静默,李世民素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