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但老灰不同于黑子,不会胡乱瞎侃,他说有人定然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我心里一紧说:“会不是雕像啊?”
老灰瞪着眼说:“怎么可能,我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连衣服和石头都分不出来吧?那分明穿着衣服的人。”
黑子眼睛一瞪说:“他奶奶的叫我上去看看,就不信还见鬼了不成。”说着他直接爬上高台,两米多高对于他这种当过特种兵的人,不算什么。
我担心黑子太鲁莽惹出乱子,连忙催阿纹快点,无论是什么东西,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老灰提到衣服,我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前面那拨人,可是,在石棺椁哪里已经否定了,他们不太可能进来的。
刚爬上高台,就看见黑子和老灰拿着武器盯着前方,就在距离我们十来米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身上的穿的竟然是军绿色帆布衣,不过已经成条状挂在身上。正是前面那群人,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些奇怪,以黑子的脾气,既然不是什么反物质的东西,他肯定早扑过去了,一个人能有多害怕,但是,看他们小心戒备的样子,像是不仅仅是人这么简单。
我轻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不过去啊?这是走在我们前面的那群人,我们不是一直在追他们么?”
老灰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你仔细看,他的衣服一直微微晃动,身体却没有动,也就是衣服里面可能有东西。你再看那边,有好几个黑影,他们都一动不动,跟死了一般,而且不止四个。”
我明白老灰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可能只是个鱼饵,周围还有其他人,但应该不是那群蘑菇党,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人”。
夜凉如水,漆黑一片,无尽的黑色笼罩着像是地狱。周围安静的吓人,连心跳声听起来都那么刺耳,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感觉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我们实在坚持不住,额头全是冷汗。
但是又不敢贸然靠近,敌暗我明,贸然上前,只能算服务周到,送货上门,结果就是照单全收。
这时,背对着我们的那人,忽然转过脸来,咧嘴一笑,这一下太突然,我们毫无心理准备,吓的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本来以为那人已死,谁知道他会突然转过身来,本就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样子,还神秘一笑,可以想象那笑容多么渗人,又是这种地方,肯定吓的大伙魂都没了。那人看我们吓的坐在地上,竟然高兴的拍起手来,嘴里嚷嚷着:“有鬼,真的有鬼,都要死,你们全部都要死。”
那人个子不高,却很魁梧,满脸络腮胡子,像是山中的野人,头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张什么样,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成布条挂在身上,但是依稀能看出来是帆布衣,还沾了很多血迹,他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不过,令人的奇怪的是,他脚上穿的不是军靴,而是一双木屐。这让我一下想到之前听见的脚步声,难道是他走路发出的?
我问老灰说:“那群人你都见过,其中有眼前这家伙么?但他脚上为何没有你说的军靴,反而是一双诡异的木屐?”
蘑菇党进墓,怎么可能穿着木屐,又不是东京旅游团,还以为是逛博物馆呢!而且,在这地方,这种打扮,反而更加让人觉得诡异。
老灰上下打量那人一遍,摇摇头说:“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可以肯定我见到的那四人都是年轻人,包括在暗河岩缝里的那个怪脸在内,四个人的年龄都不超过三十岁,而且,他们的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以上,眼前这人充其量也就一米六,跟那群人对不上。”
老灰这样说,我就更蒙了,难不成还有另一拨蘑菇党也参与进来,这情况就太复杂了,甚至有些诡异。
那人原本是坐在地上转过来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转的,就好像是屁股底下有个转盘一样,他的两只脚分别架在两侧的腿上,看起来就像是佛家人盘坐的姿势,这种姿势双手不借力是无法转动。
那人见我们不理他,说了几遍之后,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披头散发的朝我们走过来,头发正好盖住了眼睛的部分,我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神,但是,我心里还是很紧张,他的这种状况基本就三种可能,要么真疯了,要么装疯,要么是鬼附身。
分辨着三种可能的办法都只能是看眼睛。真疯的人,目光呆滞,眼白多于眼瞳,或者根本没有眼瞳;装疯的人也可能装成翻白眼的样子,但是,偶尔目光会闪过一丝神采,即便是再高明的演员,也很难做到让人无法察觉,因此,故意说胡话来隐藏;如果是被鬼附身,那眼睛基本是都会变成黑色或血红色,就算是没有变化,我们只要用惊鬼符,定能看出端倪。
那人遮住眼睛,这就让我很怀疑,他到底属于哪一种,根本无法分辨。他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走过来,大伙都有些不知所措。
老灰之前就说过,他的衣服动的很不自然,可能里面有东西,而那人装扮看来也不正常,又看不到表情,甚至有可能,眼前人已经死了,如同我在龙王洞里看到的铜甲尸一样,是被蛊虫控制的尸体。
但无论那种情况,都要先看他的眼睛再说,于是,我给老灰打手势,问他要不要过去将这人按住,给嘴里塞张符。
老灰点点头,就用这法子,但是记住身上的香不能灭,香这东西自古相传有驱邪的作用,不光如此还能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