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听老爹说你小子滚回来了,我也着急忙慌的回来陪你,有日子没见了,你他娘的行不行啊,被几个小鬼就吓的尿裤子了吧?”
多么熟悉的声音,它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都不需要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就是黑子,从小陪他抽鱼插鳖掏鸟蛋的好兄弟。
他比别人黑一些,长的五大三粗,家人给他取小名叫黑子。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李白。不要笑,这是真的,才出生那会他非常白,因此他爹便给取了这么个好名字,希望他将来能做个诗人,谁知道他不争气,越长越黑,辜负了他老爹的一片苦心,一起上学那会,他的名字从来都是班里的笑柄。
“李黑子,滚你大爷的会不会说话,咱革命同志从来就不惧怕那些牛鬼蛇神,倒是你这黑脸越来越有范了,如果不是我认识你,还以为是哪来的黑阎王列,连奶奶都没认出你来,说咋来了个黑老外。”言罢,我两便抱在一起大笑起来,其实,我两有一样的命运,名字说起来都很有意思。
自从有了我以后,我父亲特别高兴,抱着我亲个没完,见人就说,看啊是带把的。有人就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父亲想了想说:“生儿定要文武全才,叫李文武,多响亮啊。”然后,我便叫李文武。
在我六岁那年去上学,教书的老师是家族的一个爷爷,跟我祖父同辈的,两人关系很好。报名那天,老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李文武,结果老师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我当时被笑懵了,有些不解,老师说:“你的名字写在一起就是斌,怎么不叫李斌呢?”当时我只会数十个数,扳指头一算,李斌才两字,李文武可是三个,为了少写一个字,我便改名。
回家后挨父亲一顿胖揍,父亲说你个瓜怂,李文武和李斌写起来笔画还不是一样多么?我一琢磨还真是,后来就没改成。这些事说起来,被村人笑到老鼻子去了。
我把黑子请进家里,奶奶给我们准备了酒菜,我哥两就喝上了。好久没见李黑子,我两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从中午喝到了天黑。这些天全遇上些倒霉事,加上多年不见的好友重逢,敞亮了放开喝,最后我两都喝的不省人事。
通过聊天得知,这些年不见,李黑子混的还挺不错。当了三年兵,转业回来,弄了家保安公司,现在不仅事业有成,而且还娶了教授的女儿,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比我长本事多了。
这怂娃真是好命,就黑子这德行,乡下娃还能娶了个城里媳妇,真是好运。
黑子说,在部队那会,偶尔也会遇上灵异之事,当兵的也很在意。别看部队上都是一帮大老爷们,这种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说,听他老爹说我出了怪事,他才特意赶回来的,这时候我身边最需要人帮忙,作为兄弟,他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狗日的,说着说着把我的眼泪都给说出来了,我一向标榜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这次愣是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我心想,这朋友没白交。记得以前喝酒时跟哥们瞎侃,喝酒时口口声声为兄弟两肋插刀,关键时刻是往兄弟肋上插两刀。
李老伯跟我祖父算是亦师亦友,忘年之交,他年轻那会,跟随我祖父学阴阳术,从小我便和李黑子是好朋友,我两家是上下院,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别看现在李老伯年龄大了,老眼昏花,手脚也不利索。遥想当年,那可是参加过朝鲜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李老伯被部队开除,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连他儿子都不知道。不过,李老伯对部队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初非要黑子去当兵,还差点跟黑子断绝父子关系。
李老伯是那种特别古板枯燥的人,跟村里人很少有来往,沉默话不多,除了我奶奶,村里几乎没有多少人跟李老伯讲话。李老伯叫我去,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小时候李老伯爱给我和黑子上政治课,一堂课下来,非扒掉一层皮不可。
村里对于李老伯被部队开除,有很多说法。有的说李老伯贪生怕死,于战友的生命而不顾,我觉得这种说法并不可靠,虽然李老伯沉默寡言,又很少跟人来往,但是很勇猛,小时候李老伯经常带着我和黑子去山里打猎,遇到危险,总是护住我们,有一次赤手空拳搏击豹子,都不退缩,这种人应该不会贪生怕死。
还有一种说法,说李老伯背着上级,带领部队在中朝边境的长白山挖蘑菇,被上级发现,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军功,可能已经被枪毙了。这种说法还说得过去。李老伯懂得阴阳术,能够找古墓,干些盗墓的勾当,也是极有可能。
我到了老伯家里,李老伯早就在桌子前等着,桌子上放了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瓶二锅头酒。李老伯很严肃,看到我们进来,说了声坐。我发现今天的李老伯和平常有些不同,他将过去的军装穿上了,这套军装一直挂在他的卧房,从来没见他穿过,而且,从李老伯的表情可以看出,今天有要给我和黑子上政治课。
李老伯没有说话,而是先喝下三杯酒,一大早就喝二锅头,这种阵势确实有些吓人。
我跟黑子大气也不敢出,愣愣的坐在桌子旁,低眉顺眼,聆听教诲。李老伯给我两也倒了一杯,没有多余的话就一个字喝,被李老伯的气场震慑,我虽然头疼欲裂,还是乖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点了烟猛吸两口,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