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已经被上官诚的人彻彻底底,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慕容烨的身影,所以云冷歌也不再徒劳的在山上找他,而是寻到了下悬崖的小路,预备去崖底。
这条小路十分的陡峭和隐蔽,坑坑洼洼,乱石野草遍地皆是,云冷歌只得在吟琴的搀扶下才能慢慢的探路往下走。
花了两个时辰云冷歌才行到了底部最深处,她命侍卫一寸一寸的搜索,自己则走在云雾缭绕,树木繁多的地段慢慢的独自找寻着。
找了半个时辰后,云冷歌忽然在一处小树枝上看到了一个色彩鲜红的物件,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取下来,只是一眼,泪水就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这是她绣给阿烨的香囊,第一次缝制,锦缎上的鸳鸯有些怪异,针脚生疏,绣的并不是活灵活现,阿烨却一直视若珍宝,将它揣在怀中从来不曾取出来过,如今它出现在这里,就代表阿烨真的掉落了悬崖,云冷歌抬头望天,高耸的崖壁无边无际,这样摔下来,阿烨还活着吗?
云冷歌突然蹲下来,用手捂住脸大声的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透过指缝滑在手背上,霎时,手背便一片狼藉,泪痕遍布。
直到小腹内传来不适的感觉,云冷歌失控的情绪才稍稍控制了一些,用衣袖擦干了泪水,站起来用手抚摸着小腹,喃喃道,“宝宝,你爹爹就在这里,你帮帮娘亲,给我一点提示好不好,让我找到你爹爹好么…”说着,泪水就抑制不住的从红肿的眼眶中流出来。
“阿烨…。你在哪里,我是你的歌儿,我就在这里!我来找你了!”云冷歌大喊了一声,声音嘶哑且凄厉,回荡在寂静的树林中,久久萦绕不散,听到的侍卫,个个都心中悲痛,不忍听闻。
直到夜色渐渐来临,所有人还是没有找到慕容烨,而云冷歌除了捡到了那表示慕容烨存在过在这里的香囊,也是一无所获。
云冷歌命人在没被搜寻到的地方升起火堆,自己则举起一个火把,不顾赤语和吟琴吟书等人的阻拦,依旧坚持的慢慢寻找。
沮丧的心情,加上心灵的哀痛,另云冷歌脚步微退,身子不住的有些晃悠,毕竟苦苦不休的行走,让她一路没有得到好好休息过的孕妇身体多多少少,会感到吃不消。
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云冷歌下意识的微抬了下头,光晕绚耀中,她似乎感觉到眼睛有些花,低下头去,轻轻摇着,却是余光中,瞥见到了一抹身影,下一刻瞬间的消失,再看不见。
“阿烨!”
没有犹豫,立刻的跑了上去,只是周身除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一无所有。
“慕容烨,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虽然她可能是眼花,虽然她也可能是精神恍惚,这所以她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她想象的假象,但是那余留在空气中的味道,却是的的确确的错不了!
淡淡的,带着幽幽的青草香,专属于他的气味,她与他同床共枕多日,自然对这种气息记忆深刻。
“世子妃,卑职发现赤言了?”就在云冷歌大叫,不住的回头张望时,赤语一脸惊喜的飞快的跑过来。
“在哪里?”云冷歌晦暗的双眼陡然亮的惊人,大声叫道。
“在前面的一个小木屋,只是赤言重伤未愈,仍然昏迷不醒!”赤语知道云冷歌的心焦,语速极快的道。
“快带我过去!”云冷歌连声道,赤言还活着,那阿烨肯定也在。
赤语立即在前方引路,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云冷歌有些费力的跟在他身后,一刻钟后,穿过大片树林,面前的视野倏地开阔了起来,一座破烂的小木屋进入云冷歌的眼中。
“吱呀吱呀”,推开残破的木门,云冷歌迈开门槛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同样破的不成样子的木板床,赤言无声无息的躺在上面,吟琴早已赶了过来,伏在他旁边泪流满面。
赤语接来了吟书让她给赤言把脉,云冷歌则打量着小木屋的环境。
突然,目光在扫到一处藤椅时,放在椅上的衣物顿时抓住了云冷歌的视线。
大步的走过去,云冷歌双手颤抖的拿起那件衣裳,熟悉的浅紫色大氅,轻轻的摩挲着布料,云冷歌将小脸埋在大氅上,贪恋的嗅着上面的气味,久别重温的气味,让云冷歌的泪水再度话落,双肩剧烈的抖动。
“世子妃,世子肯定就住在这里,您看,这里有您送给世子的暴雨梨花针,里面的银针已经空了!”赤语激动的道。
抬首,从赤语的手中接过暗器,定定的看了好一会,“我刚才在外面就看到他了,我相信他也看到我了,为什么他不现身?为什么他不肯见我?”越说,云冷歌的情绪越加激动,眼泪毫无停歇之势,身子也一同发颤,隐忍多日的痛,和压抑太久的感情尽数的宣泄出来。
刚吼完,双腿一软,已是晕了过去,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世子妃!”赤语惊叫道,吟琴听到赤语的叫声,急转头去察看,见云冷歌晕倒在地,忙起身准备去扶起她。
只是,一道人影迅速的冲进来,快速的弯腰抱着云冷歌。
“世子!”赤语看清来人,眼中闪闪的浓浓的喜悦,欢呼道。
吟琴一愣,随即也是一脸喜色,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慕容烨嗯了一声,炙热的眼神不离云冷歌的小脸,不停颤抖的大手慢慢的抚上这张让他朝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