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且冰凉的水从光可鉴人的水龙头中流出,持续的冲击在我的手上,同时升起了漫天的蒸气,清冷的感觉让我起伏的不安平静了许多,手部**的青筋也逐渐平整恢复成我那略微有些细长的手掌。
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偌大的一面镜子已经被雾气笼罩上一层的模糊,隐约可见一个白色的轮廓,有些迷惑,那个影像就是我。深呼吸了一下被我烘湿的空气,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可以正常的活动,于是伸手关起水龙头,向门口走去。
整个洗手间里面已经被白色的水蒸气弥漫,我倒是很庆幸没有人看到,大概现在人们都在宴会厅里面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宴会吧。我忽然很侥幸的笑了笑,就像一个偷了糖果却没有被发现的孩子一样。
就在我去拉洗手间的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门却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礼服带着一副眼镜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顿时雾气顺着这唯一的开口向外涌去,将这个男人的眼镜上同样蒙上了一层半透明薄雾。可能是这突然的变故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小心和我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没看清楚,没伤到你吧?”没等我开口道歉,反而他先开了口,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同时对他的第一印象出奇的好,因为我喜欢有礼貌的人。
“没……”我刚想说没关系,可忽然发现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很像我刚刚教训过的某人,一个熟悉的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司徒……”
“我是司徒明,我认识你吗?对不起,我好像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雾气太大看不清的关系吧……”对方说着将眼镜摘下来擦了擦,自言自语道:“奇怪,这里怎么搞得和浴室似的……”
“可……可能是热水管坏了吧?”
没想到居然是司徒枭的哥哥,差点认错人,不过他哥哥似乎要比司徒枭的性格好上很多,至少目前看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人,这有点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他哥哥可能比他还不可理喻呢。
司徒明似乎并没有怀疑我的解释,和我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我也随即离开了洗手间。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回宴会厅,因为我有一件事情要证实一下,我找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角落拉起了自己的左臂衣袖。犹如滕蔓般蜿蜒的不规则黑色斑纹赫然出现在我的左臂,起始点就在我的脉搏跳动处,随着脉搏的跳动这个点附近的斑纹下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红色东西在流动,很像血液的样子,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这些斑纹根本就不可能是血管。
“和上次比起来好像又长了一点点……”我自言自语的放下了袖子。
大约半个月前,我在北京训练的时候左手手臂曾经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虽然凭借自身的恢复力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但在那以后我的左手臂上便出现了这可怕的斑纹,初期只是在手腕,后来居然像有生命一样的逐渐向上生长着,而且似乎力量越来越强,我甚至有一种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破我身体而独立出去的感觉。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些斑纹到底是什么,但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里面蕴涵着一股灼热的力量,甚至好像根本就是原本不属于我的力量,我不知道任其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我却找不到处理它的任何办法,甚至连风叶都无法解释这是什么。
而且更奇怪的是,自从有了这个斑纹后,我再也无法使用五雷冥动咒了,原本的符咒在我面前居然成了一堆废纸,有时我甚至怀疑这个斑纹是什么人给我加上的封印。
“人生啊,始终是残酷的……你又在看你那古怪的纹身了吗?其实我个人认为挺酷的,留着吧…….”赵楠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又冒了出来,蹲在我身后忽然来了那么一句,把我吓了一跳。
我当头一个暴栗敲了过去,不屑道:“什么纹身,你当我是不良少年吗?”
赵楠身体像幽灵似的向后平滑了半米躲开了我的一击,撇嘴道:“我知道你出事了,过来关心你一下,你居然这么对我,真是伤死我的中国心了……”
“别扯蛋,”我整理好衣服后不解的问道:“不过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的斑纹又生长了?”
“嘿嘿,这个是秘密。”赵楠细长的小眼睛转了转,很诡异的冲我笑了一下。
我正想追问下去,忽然看到大厅里面人群开始涌动,似乎宴会即将开始,我拖着赵楠跑回了宴会厅。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女语雯十八周岁的生日宴会,再这里,我代表……”
吴语雯的父亲吴言的口才和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称,不光话非常精辟,而且还非常的多,滔滔不绝的说了几分钟,基本上就是对到场的来宾表示感谢一类的话,另外又大概的介绍了一下一些主要的人物,那个白白胖胖的市长当然首当其冲,听说这是惯例。
“我以为这个宴会会很有趣呢,没想到这么无聊……我还是怀念当初我们在路边小饭店吃吃喝喝为你过生日的情景,那才叫温馨,记得当时我还哭了……”赵楠似乎对这些冠冕堂皇的过场台词不怎么感兴趣,很无聊的蹲在人群的最后,端着一杯红酒放在肩膀旁边,衣领处一条白色的小蜥蜴用舌头很享受的舔着,不时发出一点轻微的古怪声音。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次是耍酒疯,哭得天昏地暗的,就跟死了什么人似的,好好的生日被你搞得和葬礼似的,不能喝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