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逸一脸偷笑,难怪当初武二叫嚣自己与丹霞宗左护法的交情如何如何,铁马堂那些汉子的表情那么古怪呢,原来左护法是个女的。武二那张大嘴巴一嚷嚷,这位左护法不定让人在背後说了多少闲话呢。
左彤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
武二热络地说道:“上个月在长安,听王老七说左仙子要来太泉古阵,我二话不说就来了!武二!武二郎!”
左彤芝娥眉微挑,“白武族的武二郎?”
“可不是嘛!我只怕耽误了路程,一路紧赶慢赶,结果倒赶到左护法前边来了,要不是碰上老铁,这下可错过了。”
铁中宝在旁边道:“二爷可是仗义人!”
左彤芝似笑非笑地看着武二,然後抱拳道:“多谢武兄。”
武二胸口拍得山响,“咱们的交情还用说这个?进了太泉古阵大伙儿就是一家人!江湖好汉同气连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武二郎一席车轱辘话说得气壮山河,正对了凉州盟好汉们的心思,周围的汉子们都大声叫好。
程宗扬想笑又不敢笑,木着脸在旁看热闹。萧遥逸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容,对武二道:“二哥,这就是你常说的左姊姊?哇,好像仙子一样呢。”
左彤芝笑得花枝招展,佯怒道:“武二,你在背後又乱嚼什么舌头了?”
武二一脸憨厚地小声道:“别听这小家伙瞎说。来来来,我给大伙介绍几位朋友,这是老程,一手刀法名震三朝!这是小萧,盘江萧家的小少爷!上面七个哥哥,号称八虎!这是朱老……呸,赶车的,别理他。这位紫姑娘是盘江派的高手,我跟你们说,惹天惹地也别惹咱们这位小姑奶奶。这位徐先生,苍澜本地的高人!不是我说,人家练的功夫,你们拍马都摸不着边。”
众人一阵大笑,接着武二又半个主人般介绍道:“老铁是老熟人了,铁马堂的副堂主!一身横练功夫比二爷只强不弱!”
铁中宝脸上有光,连忙拱手,“不敢当!不敢当!”
“这位左护法,丹霞宗的护法长老!咱们凉州盟内外全靠左仙子一手撑着,响当当的女中豪杰!大伙儿这就算认识了!往後多打交道!”
众人纷纷拱手,各道:“久仰!久仰!”
眼看气氛热闹起来,武二郎趁人不注意,溜到树後,解开衣衫扇着风,“瞧我这头白毛汗。”
程宗扬道:“二爷,你脸皮那么厚,居然还能出汗,真是奇事一樁。”
武二伸头看了看,低声道:“老程,小狐狸是不是对左护法有啥想法啊,头次见面就说这么开心?”
“啥想法?还不是岳鸟人给闹的。小狐狸这是套话呢。”
朱老头抱着块羊肉过来,一见两人也在树後,赶紧想溜,却被程宗扬一把拉住,“给我们送肉的吧?放这儿就行了。”
朱老头紧紧抱着羊肉道:“这点儿肉哪够你们吃啊……”
程宗扬一把夺过来,“够我吃就行。你再给二爷拿一份大的。”
朱老头跳着脚道:“缺德啊,小程子!”
“有日子没听见你骂我了,还真有点儿挺想念的。”
萧遥逸这会儿也凑过来,“有羊肉?给我一口!”
程宗扬愕然道:“咱们人都出来了,他们跟谁说得那么热闹呢?”
“老徐在呢。放心,他那张嘴,顶咱们十七八个还富余。”萧遥逸撕了口羊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先说好的。”
“凉州盟不是来找岳帅复仇的。”
“坏的呢?”
“他们是来找赤阳圣果的。”萧遥逸道:“丹霞宗的宗主修炼时受了点伤,要赤阳圣果疗伤。”
“这么隐秘的事都被你打听到了?”
“这不刚认了个乾姊姊嘛。”萧遥逸道:“我瞧着她有些话当着众人不大好说,只含糊说宗主练功时出了岔子。依我看,八成是被人打伤的。对了,左护法邀咱们一起走,程头儿,你看呢?”
程宗扬想了一下,“既然不是岳帅的仇家,咱们便一起走,多些人也好多点照应,遇到赤阳圣果,有两个就分一个给他们。也不好白吃了人家的羊肉。”
“赤阳圣果要只有一个,咱们的羊肉不就白吃了吗?”
“那是你欠凉州盟的人情,回头记着还啊。”
萧遥逸叹了口气,靠着大树坐下,“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
“什么感应?”
萧遥逸道:“岳帅如果在太泉古阵,我肯定能找到他。”
朱老头嚼着羊肉,含含糊糊道:“多半是被黑狮犬吓住,不敢出来了吧,哈哈!”
程宗扬道:“老头,你也知道黑狮犬?”
“瞧你说的!”朱老头翻了个白眼,“那狗原来就是大爷的。”
程宗扬想起岳鹏举去南荒的事,“岳鸟人被咬不会就是你幹的吧?”
朱老头气哼哼道:“谁让那厮不长眼睛?”
“我明白了,是不是岳鸟人调戏叶媪,老头你放狗咬了岳鸟人——”程宗扬道:“结果你仇没报成,连狗都被人逮走了,哎哟,这么丢脸的事你都好意思往外说?”
朱老头脸都红了,梗着脖子道:“咋丢脸了?咋丢脸了?”
正吵闹间,树外一声娇笑,“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左彤芝笑靥如花地过来,一手挽着臂上的彩带,一手拿着酒囊道:“老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