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对飞机什么的挺感兴趣,无聊的时候随便学着玩儿的。”埋头在驾驶室下面查看故障的迪菲兰德头也不回的随口回答,过了半晌,他终于直起腰来,也不去管那双已经沾满了油污灰尘的手,只是回头,松了口气般,对站在旁边等着他消息的帝勒和云秋炀轻轻挑了下嘴角,“是机载设备上数字控制系统出了问题,没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解决。”
听着这话,一直在忐忑着等结果的帝勒和云秋炀两人,也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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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炸军舰的剕上岸的时间要比司徒早。他上岸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海水冻久了的原因,脸色难看得很。不仅脸色难看,就连身体也无法控制地抖得厉害。
脸色惨白或许可以认为是在冷冰冰的海水里泡久了。但是越发无力颤抖得四肢,却绝对不是因为来来回回游了三十海里的缘故。依他的身体状况,虽然四肢酸痛体力即将透支,却也不至于无力到连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都越发费力的地步。
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中了毒。而且,是跟毒死绝岛监狱里的囚犯们一模一样的病毒,那病毒,出自云秋炀之手,并且病毒刚刚完成之际,云秋炀就已经给了他解药。
那一次,他还很强硬的向云秋炀多要了一管解药留给司徒焰。
可是,后来他把自己的解药跟云秋炀给司徒的对换了。
在他随霍斯离开绝岛监狱的时候,司徒被云秋炀的药引诱惑毒发的时候,按照他留下的那句话找到并喝下的那管液体,就是他的解药。
所以现在,他毒发了,而司徒,却没事儿。
当他,他同时也知道了,原本,云秋炀那个混蛋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司徒焰活着离开绝岛!
其实,剕这个人,做起事来是很自我主义的。就好像曾经在外面,他可以顶着个全军统帅亲弟弟的名头肆无忌惮地到军队大门口堵西斯朗最年轻的指挥官;就好像来到绝岛监狱后,明明心里装着那个男人,却整天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就好像拿到抗体后的第一件事儿是把自己跟司徒的药兑换,却直到现在也不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从小就没被约束过的性子让他做事的时候几乎从来都不会去从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就像这次,他明知道依照司徒的性子,这么做一定会打动司徒的心,可是宁愿一直禁锢着那男人,给对方永远留下强横专治的印象,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法子去让司徒对他妥协。
在剕看来,那样得来的感情连他自己都会鄙视。
所以,他拼尽全力比司徒更早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回到岸上,从原本扔在浅滩的衣服兜里找到预先准备好的纸笔,垫在腿上,吃力地写下了那司徒已经无比熟悉的龙飞凤舞的漂亮字迹——
“我先去约定地点了。你上岸后尽快赶过去,我在那里等你。”
剕写完用旁边司徒的衣服压住纸条,费力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压抑着仿佛从血液里开始一*翻涌上来的恶心眩晕和阵阵蚀骨痛楚,勉强站起身,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片失去夕阳笼罩后显得越发阴沉森冷的浅滩……
可是……他去的方向,却是与原本约定在后山的地点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司徒,我曾经说过,就算我下地狱,也要带着你。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我却舍不得让你陪我下地狱了……
这次欠我的,就等你用下辈子的一生来还我罢。
这辈子,我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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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剕的身影被茫茫夜色所吞没的同时,绝岛监狱禁林深处平静得如同世外桃源的庭院里,这座宅子的主人,终于迎来的他要等的人。
起居室大门被人匀速轻轻推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颜渊给的暂时性抗体脸色却仍旧开始苍白难看的霍斯回过头来,看着出现在门外的人就如同看着长时间不见的老友一般,释然轻笑着熟络地对来人点点头,毫不惊讶的平稳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些隐隐约约的纵容和宠溺的味道!
他轻声开口,语带几分感慨和叹息地对站在门外的人打招呼——
“——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剕啊~乃就是个伪鬼畜真忠犬啊有木有!……
嗷嗷嗷,来的人是谁呐~大家猜猜看~兴奋奸笑ing~
另外,难道写到现在亲们还不知道迪菲兰德和帝勒谁攻谁受么?o我真失败真失败飙泪……当然是迪菲兰德那只冰山攻啊!……俺觉得帝勒的性子明显是要受人照顾的类型啊戳手指……
pot),欢迎捉虫~群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