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文武官员们还没有从韩枫归来的喜悦中醒来,没想到竟然又迎来了韩馥病逝的噩耗,这样的情形实在是令他们悲喜交加,很多人险些因为一时难以适应,一口气上不来,就跟着韩老爷子去了。
将军府那些幕僚们倒是没有太过悲愤,在韩枫悲痛得不能理事的时候,他们就出面操持了韩馥的丧礼,将这位韩老爷子风光大葬。虽然朝廷没有给韩馥封侯,不过韩枫的幕僚们还是按照列侯的规格给他安排了葬礼。
如今的大汉早已经威严尽失,诸侯虽然一个个都标榜自己是大汉的忠臣,口口声声说要匡扶汉室,但是谁又真的将远在长安的那个小皇帝放在心上了?不过就是想扯着大汉忠臣的虎皮为旗帜,哄骗那些愚夫愚妇罢了。所以,冀州人根本就不在意如此作为僭越了礼法,更不担心远在长安的王允、吕布还有闲工夫搭理自己。
此时,李傕、郭汜在贾诩的撺掇下,伙同张济、樊稠等西凉旧部将领正从西凉反攻关中,搅得关中一带战乱不休。身在长安的东汉朝廷在西凉叛军的威胁下,朝不保夕,哪里还有闲工夫管一个死去的诸侯,是用什么礼仪下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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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冀州都沉浸在失去州牧的悲痛中的时候,悲痛欲绝几次在葬礼上哭晕过去的韩枫,却悄然召集了将军府众将和幕僚们在东城的行辕里密议。
韩枫身披重孝,满脸戚容的对麾下众将说道:“诸位先生,诸位将军,家父突然离世,使得我冀州再度沦落极度危险的境地。四周那些诸侯无不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我们不多加小心,恐怕冀州很快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沮授此时也是一身素白,急忙起身说道:“主公恕罪!都怪我们没能保护好老大人,让姚家父子惊扰了他。不然不至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先生无需自责。”韩枫见沮授如此自责,急忙劝解道:“都是枫心慈手软,顾忌那些许微名迟迟不肯动手,才让姚家父子日渐做大,说到底都是本将的错,与诸位先生无关。”
“好了。好了!”荀彧急忙出来圆场道:“主公和公与先生都不要自责了,如今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付当前的局面,只有保住冀州的基业,才能对得起老大人的在天之灵啊。”
审配也当即自告奋勇的站起身说道:“主公,黎阳一线有大河天险,又有大河水师枕戈待旦。想必河南诸侯不足为虑。倒是公孙瓒虽然几经战败,但是毕竟手握三州之地,若是让他趁机攻略冀州,倒是危险至极。配虽不才,愿自请前往渤海守御,定不叫公孙瓒踏入冀州半步。”
韩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又转头望向钟繇等人笑着问道:“几位先生不知有何建议?还请畅所欲言。”
钟繇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消极防守不如主动进攻,大河虽是天险却挡不住人性的贪婪,我大河水师至今没有一个合格的统帅,使得大军一直没有主心骨。想要完全抵挡河南诸侯实在力有不逮。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杀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也向世人宣示我冀州军的威势,令他们不敢再正视我冀州半分。”
陈群等人也纷纷应和,连鞠义都忍不住起身说道:“元常先生所言极是,正该趁那公孙瓒以为我冀州群龙无首之际。一举杀进幽州,将他生擒活捉,让天下人见识我冀州的军威。”
韩枫见满堂文武都斗志昂扬,当即苦笑一声,说道:“很好。诸公有如此斗志我心甚慰,既然天下人都在等着看我冀州的笑话,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威风。不过,我们此次行动的目标,不是幽州而是并州。”
并州自刺史丁原死于洛阳之后,就已经四分五裂,虽然张扬曾经一度想一统并州全境。但是却在雁门郡被公孙瓒杀得溃不成军。只能拱手将雁门、新兴、太原三郡让给幽州,守住其余诸郡以刺史自称。
而公孙瓒抢占了并州半壁疆土,也没有和张扬争这个虚名,只是将并州交给部将王门驻守。并州三郡靠近边境,时常遭受外族侵袭,自然是地广人稀,除了太原郡还算富足,其余两郡完全就没有半分税银可收,公孙瓒自然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而韩枫兵锋所指,正是幽州人占据的并州三郡。
田丰早就知道韩枫心中所想,所以从开始军议便一直沉默不语,此时才忍不住起身说道:“主公,如今张扬自领并州刺史,而且其与公孙瓒之间也早有仇隙,既然要对雁门三郡动手,何不与张扬联手?不但可以借道壶关出兵并州,而且能得张扬的助力,想必会顺利不少。”
“张稚叔坐拥河内精锐之师确实实力雄厚。”韩枫赞叹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他既然身为并州刺史,又岂会坐视我冀州占据并州三郡?若是与之结盟,而后又如何拒绝他拿回三郡的要求?所以此举断不足取。”
田丰却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若是不能与张扬联合,我们又如何能从壶关通过?若是绕道河间府不仅路途遥远,容易引起幽州人警惕,而且迁延日久,如何能出其不意,起到威慑群丑之妙用?还请主公三思。”
韩枫闻言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冷然说道:“既然怕那张稚叔不肯借道,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壶关也一举拿下。若是张扬识相便罢,若是胆敢为此搅扰不休,干脆将整个并州悉数拿下,把他赶回河内去。”
张扬本是上